少陽一路飛奔,純潔雪白的雪地上刷刷地留下他疾馳的腳印,腳印間隔足有五尺之遠。
一刻不曾停息,終於在日落之時來到了住處,他輕輕推開門。
“吱呀!”
門與檻之間的摩擦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在此刻顯得格外清明。
少陽探頭直接往內屋走去,在踏入的那一刻,心頭莫名的一陣痛惜。
月梅正蜷縮在床上的角落,一雙凝眸的玉眼早已無半點生機,滯呆呆地望著腳下。她雙手緊緊環抱膝蓋,全身止不住地一陣顫抖。
可以想象此時的她是多麼的無助和驚恐。如玉的容顏上竟還有兩行淚幹的印記,想必內心之痛是多麼透徹心骨。
少陽輕輕走上前,輕聲地喊道:
“月梅,月梅,我是少陽。”
月梅身子輕顫,呆也似的抬起頭,口中呢喃:
“少陽!”
看了看少陽,又將頭低下,雙手抱的更緊,眼眶中眼淚嘩嘩地就流了下來。
少陽心中不由得一陣心酸,他用溫柔的雙手試去月梅臉頰上冰冷的眼水,低聲說道:
“月梅,我是少陽,我沒有死,我還活著。”
月梅驚顫,猛地抬起頭,用纖細地玉手觸了觸少陽的臉龐,隨後快速地縮了回來。她眼中露出了一絲精芒,這是這些天醒來以後眼眸中第一次有了一絲生機。
她不敢相信,再次用顫抖地雙手觸碰少陽的臉龐,而後是鼻子。絕美清麗地容顏終於露出了絲絲的笑臉,她確定眼前之人就是少陽。
“少陽,少陽,你沒有死,你真的沒有死!”
月梅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苦和委屈,猛地撲入少陽懷中,眼中淚水再次如潮水般湧了出來。
這是喜悅的淚水!
“少陽,我以為你已經被聖獸吃了,我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能夠從聖獸身下存活,月梅不敢相信。
在她之前伺候聖獸的那些記名弟子無一例外,均都是被聖獸所殺,沒有一人幸免,這些都是後來她打聽到的。
月梅行事還算小心謹慎,給聖獸送食之時,還未到內洞,她就會趕緊退出,因此也從未出過事。
雖然每次都是戰戰兢兢,但能留著小命,比什麼都重要。
“對不起少陽!”
月梅哭泣地說道,眼淚早已將少陽的外套印濕一片。
少陽輕輕地拍了拍月梅的肩膀,小聲地說道:
“你沒有對不起我。”
月梅搖了搖頭,離開少陽地懷抱,顫聲說道:
“我沒把需要注意的事項告訴你,否則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少陽微微一笑,輕聲地說道:
“最後你卻不顧性命危險,冒險再次進入聖洞尋我。”
說著他心中一陣感動,這是自來到雲天宗以來,所遇到的真正感動。
月梅一怔,隨後木訥地說道:
“你是我在雲天宗唯一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你,所以……”
她沒有往下說,隨後抬起頭,像是想起什麼,說道:
“少陽,你是怎麼逃脫的?那聖獸好可怕,我從沒有見過如此大的妖獸。”
少陽搖了搖頭,他此前也是疑惑,如何從聖獸腳下逃脫,而且更為疑惑的是聖獸大變樣,竟然對他如此客氣。
他又反問月梅,說道:
“月梅,你又是怎麼逃脫的?”
月梅同樣搖了搖頭,說道
“我也不知,當時我以為自己就要死了,昏過去之後醒來我就在家了。”
少陽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發生如此事情,定是有人將其帶回,而此人應該是上麵的正式弟子,更有可能是宗內長輩。
他沒有深想,平安是福,能活著已足以。
接下來少陽又和月梅聊了些家常,以吹散她心中的陰霾。
一直到深夜才睡去,生活又恢複如常。
第二天一大早,少陽就起床前往聖洞,按照門派規定,除非記名弟子身死,否則不會輕易調換飼養員。
如此為的就是不讓聖獸頻繁接觸陌生人,否則很容易使聖獸產生狂躁。
經曆這一遭,月梅心中的陰影短時間內,不可能消除,可以說如今是談獸色變。
少陽也不想讓月梅去,以免再次陷入絕望之境。再加上現在他與聖獸的關係很好,所以今後的飼養工作就由他承擔。
聖靈洞前!
少陽右手觸在壁前一塊光滑的岩石上,隻見岩石一陣白光閃現。
片刻,岩壁中突然出現一個木灰色錦盒。
他眼珠急轉,甚是驚奇,輕觸岩壁,竟然憑空出現錦盒,這等奇異之事也隻有修仙界才會有,凡人何等見過。
其實這是一個普通的傳送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