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緒欲召基兒來丹徒,內外夾擊破孫賊,子義看如何?”劉繇笑道。
“這……”太史慈麵現遲疑之色。
“子義有話盡管直說。”察覺到太史慈欲言又止,劉繇直言問道。
“如此,那末將就直言了。”太史慈道,“末將觀這軍情似乎是三日前的……”
“不錯,丹徒曲阿雖隻一日路程,但因為中間有孫賊阻隔,所以信使隻能繞道。如此便耽擱了兩日。”孫邵道。
“那不知基公子這三日都在幹什麼?”太史慈道。
“聽信使說,他離開曲阿時,基公子正在開倉放糧,賑濟百姓。”孫邵道。
太史慈麵露佩服之色:“基公子仁政愛民,真是有刺史之風啊。”
劉繇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事,想不到劉基此時竟在曲阿放糧。頓時哈哈大笑:“這小子,不枉我平日教導他要時時以百姓為念。”
“大人。”太史慈抱拳一禮道,“孫賊有丹玟鐵鳥,想來基公子攻克曲阿之事早已知道。他必定已經派遣大將重新占據了虎山。而基公子雖能打敗程普,但觀其兵馬,卻也不過三四百人,雖頗為精銳,但能擊敗程普兩千兵馬,應該已經達到極限。
孫策分兵駐守虎山,兵馬不會少於兩千,虎山險峻,而這將領也不會如之前陳武一般輕敵,所以基公子想要拿下虎山不是易事。最重要的是,孫策日日攻城,我軍士兵已經疲憊,勉強守城,還可堅持,但要出城作戰,卻是不可能。
也就是說,即便基公子拿下虎山,攻到丹徒,也要獨立麵對孫策的萬數大軍。除非局勢已定,否則我軍便不能出城協助。基公子拿下虎山已經耗盡全力,是否還有能力對抗孫策?這其中輕重,還請大人獨斷。”
劉繇良久無語,他明白,太史慈雖然隻是站在客觀角度上分析敵我局勢,但他的隱含意思卻是十分明顯的。那就是召劉基前來,很有可能不但破不了孫策,甚至會讓劉基死在城下。
當然,,劉基前來,也有另一個可能。如果劉基真能將孫策逼到絕路上,丹徒城適時出兵,大破孫策也不是不可能的。隻是這種希望很小而已。
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將劉基招來嗎?
“子義,若是不召劉基前來,丹徒能擋住孫策嗎?”劉繇輕聲道。
太史慈麵色遲疑,道:“基公子襲擊虎山,收複曲阿,令孫賊糧草斷絕,軍中存糧一般十日為限,也就是說,此時孫策最多還有六日存糧。我軍雖然疲憊,但支持三日不成問題。
關鍵就看後麵這三日,孫賊若是撤退,怎麼也要留下三日口糧。但就怕他破釜沉舟,要是那樣,我軍就真的危險了。”
“假如孫賊退兵,會前往曲阿嗎?”劉繇道。
“不會,孫賊若是選擇從丹徒退兵,便說明他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自然就不會冒著絕大風險去進攻曲阿。”太史慈道。
“如此,傳令劉基,不得來丹徒,駐守曲阿,觀看情況。若是孫賊退兵,再來丹徒。若是丹徒城破,便,便讓他自去吧。”說完最後一句話,劉繇死後抽去了全身的力氣,癱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