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學時,她結識了周蕊蕊,兩個人成為朋友數年友誼不變,後來她成為洛陽太守,周蕊蕊時不時也會給她送東西,得空時會過來看她。
她對謝弈一腔情意,謝錦當時看得分明,也樂意成全,隻不過謝弈發生變故傷了雙腿,縱使謝弈在她心中千般好,她也不忍讓周蕊蕊跟在謝弈身邊,這對內心自卑頹唐的謝弈來說更是一種傷害。
後來謝弈腿傷痊愈,又正值大周朝廷動蕩時期,她身在高位,難辭責任,又有晏江的事拖著,謝弈一心想著照顧她,更顧不得與周蕊蕊的事。
她一直以為這輩子周蕊蕊和謝弈就是這樣有緣無分了,沒想到周蕊蕊如此執著,她才從洛陽來南蜀幾個月,她就已經追上來了。
也不知道周家是怎麼答應的。
可能是同意了周蕊蕊和謝弈在一起吧。
正在思緒間,馬車已經到了城門口,沒見有什麼外地的人過來,不過昨日周蕊蕊來信說她已經進了南蜀地界挺久的了,隔日就能到洪城,所以才讓自己過去接。
興許是現在還沒到。
謝錦在城門口等了一陣,就見一個中年模樣的仆役過來,給她遞了話,說是周蕊蕊在碼頭等著她。
洪城碼頭距離城門口有不小的一段距離,那裏是走水路過來的人,謝錦不禁覺得驚奇,難道周蕊蕊是坐船過來的,那也太有毅力了一點,不怕在水路上煎熬嗎。
謝錦吩咐車夫往碼頭走,心裏想著見了周蕊蕊該問一問大周的故人都怎麼樣了,尤其是一直生活在建安,她許久沒再見過的周段氏。
思緒延伸,就算來南蜀這麼久她都沒表現過什麼思故情緒,可到底想起來還是有些感慨,這麼一耽擱,等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快到碼頭邊了,此時她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周蕊蕊走水路過來,那必然是沒有馬車的,那麼她的行李就是個大問題。
謝錦自己乘的這個馬車就是單純的私人馬車而已,根本就裝不了東西。
她隻盼著周蕊蕊的行李能少點。
不過是她想多了,還沒在碼頭停下來,遠遠的就瞧見碼頭上堆了一堆的東西,旁邊站著一個較小的女子,正是周蕊蕊無疑。
謝錦不禁扶額,千裏迢迢跋涉,她到底帶那麼多東西幹什麼,帶上銀子不就好了。
周蕊蕊也是個眼尖的,謝錦才剛跳下馬車,她就蹦起來招手:“阿錦!”
碼頭上不少人看過來,謝錦自來到南蜀低調度日,就鮮少有這種萬眾矚目的時候,此時還有些不習慣。趕緊快步走過去,“你怎麼帶了這麼多東西來?”
周蕊蕊抹了抹額頭的汗,道:“我娘非要給我裝的,也沒辦法。”
說起來周蕊蕊獨自過來,謝錦最不解的就是周夫人怎麼會允許,不過她很快就解惑了。
“我爹和我娘一路上給我派了十多人護送,他們去附近采買東西了,等回來自會去你家找我的。”
謝錦忍不住敲了她腦門一下:“你倒是放心。”
周蕊蕊揉了揉額頭也不在意,隻望著她身後,像在找什麼東西。
“不用找了,小弈不在這兒。”
周蕊蕊扁了扁嘴:“我千裏迢迢過來,他也不說來接一下。”
謝錦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她,隻是望著她身後的大堆行李有些發愁,怕是要特意找附近的馬車來拉了。這南蜀人說來嘴快,其實就是沒有惡意的大嘴巴,他們對於她們這種“外國人”是十分感興趣的,隻要知道了,總會到處說。
雖然沒有什麼惡意,但對現在低調度日的謝錦總覺得有些麻煩。
正想著去附近找車夫,身後就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周蕊蕊歡喜道:“還是阿錦你想的周到,竟然帶了這麼多馬車來給我裝行李,夠用心啊。”
謝錦微訝的回頭,見是身後又停了三輛馬車,看起來很普通,但她這一整個月天天見杜城,已然看到馬車隱蔽處的標識是公主府。
果然那幾個車夫下來,朝她一禮,便道:“公子怕姑娘有用,便叫我們跟著過來了。”
周蕊蕊沒漏掉那一聲公子,立即八卦兮兮的湊過來道:“公子?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