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私底下,她和朱鳳緹的關係最好,對她時不時的就愛開個小玩笑的性子也十分了解。
“呦呦呦,這還沒怎麼樣呢,都已經開始心疼了啊!”原本站著的朱鳳緹聽她這麼一說,嘖嘖有聲的打趣道。
“哼,二皇姐欺負人。嗚嗚嗚……”宸雅因為剛才傅蓮玉話中否定的意味,心中甚是難受,所以再一聽朱鳳緹的話,心中仿佛有千萬把刀在割著,強忍的淚也沒忍住,大聲哭著跑出了客廳。
在朱宸雅跑出去的同一時間,一道淡青色身影也跟隨著出去,傅蓮玉看到,倒也放心的沒有追出去,畢竟這兩位愛弟如命的尊貴女人都沒有追出去,她又顯什麼能,想來皇室中人怎麼可能沒有侍衛保護著呢。
“蓮玉,我此番派你前去不單隻是讓你體察民情,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查個清楚……”朱鳳綺示意傅蓮玉將門關上後,臉上的神色甚為慎重。
傅蓮玉看到她這樣的臉色,心中暗自歎道: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可是她這個庸人本不想自擾,可就是有人讓她非擾上一擾不可啊。
此刻,因為一時氣憤而跑出客廳的朱宸雅,在傅府中已經走了三圈了,卻找不到出去的大門。
他隻好坐在荷花池邊的石頭上,看著池中遊來遊去的鯉魚發呆。
他的心情有些鬱鬱的,他本以為她也是有些喜歡他的,可是看她今天的樣子,分明是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
他掏出一直藏在懷裏的白色手帕,想著他們初次見麵的情形,那是在三皇姐成親的典禮上,德太貴君也就是三皇姐的父君親手給皇姐夫妻繡了一對錦繡荷包,預示著夫妻和睦。
三皇姐接到禮物後,還在德太貴君的懷裏大哭了一場,因為成家的皇女們都要去封地,不能再留在宮裏了。
父女分離自然是萬般舍不得,他當時看著三皇姐雖然傷心但卻還有爹爹噓寒問暖的,心中真的好羨慕。
而他的皇姐皇兄中,除了大皇姐和二皇姐沒有父君外,其他幾位皇姐皇兄都是有父君的,大婚之時也都是他們的父君為他們準備一些婚禮用品。
他那時雖然還小,但平時除了伺候著的小侍外,大皇姐二皇姐公事繁忙,怎麼可能有時間總來看他,他其實很孤單。
在那麼喜慶的日子裏,他突然就覺得自己其實是個局外人,一點都沒有那種參與其中的感覺。
所以他悄悄的退出了婚禮,跑到他熟悉的禦花園裏,想象著自己的父君,可是他怎麼都想不出來,心中一陣難過,眼淚就不停的往外湧。
“你為什麼難過呢?”正在他傷心的掉著眼淚的時候,一個溫柔的女聲在他耳邊響起。
“我……”他轉回身看到一個穿著並不華貴卻有種渾然天成的貴氣在身上的女人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用很溫柔的表情看著他,他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你是哪個宮裏迷路的小侍兒嗎?”女人似乎怕嚇著他似的,慢慢朝他走近,手中還拿著一方素白的手帕遞了過來。
“我想父君,你知道他在哪裏嗎?”他眼中依然含著淚的向她問道。
“他……呃,原來你不是小侍兒啊。”女人遞手帕的手僵了僵,原本溫柔的表情也凝在了臉上,她還以為他是哪個宮裏的小侍,沒想到竟是個皇子。
“我是朱宸雅,住在靜和宮裏。”他猶自乖巧的答道,還不忘問他想要知道的問題:“你知道我的父君在哪裏嗎?”
“啊?”女人怎麼也沒想到不想觸景傷情而躲到這裏來,竟然會遇到一位皇子,且還是最受寵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