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那麼的寂靜,兩條人影從高高的圍牆翻過,其中一個身形略高瘦的人走在前方。
她放輕腳步,後邊的人也緊緊的跟在她身後,悄悄來到縣衙的後堂,在南進的一間黑著燈的屋子前停下。
“你確定是這裏嗎?”兩道黑影正是前來縣衙的溫泓及湛柯,溫泓壓低聲音對身後的湛柯說道。
湛柯看了看四周,肯定的點了點頭。
“嗯……大人,你輕點……”正當兩個人準備靠近那小黑屋時,忽聽得在小黑屋相鄰的屋子裏傳來一陣令人一陣酥麻的哼吟聲。
“寶貝兒,我要是輕點你就該說我心裏沒有你了,呃……”一個女人的聲音隨後響起,緊接著又是一陣親吻聲及一些令人聽去臉紅的聲音。
溫泓隻覺得自己遮在黑巾下的臉一陣一陣的湧著熱意。
同樣以黑巾覆麵的湛柯,他雖還是未出閣的男兒家,但到底她的娘親對他的教育不同於普通男子,對這一聲魅惑的叫聲也不會裝作無知,他此刻的臉也是滾燙的,兩個人互相看著,都有些局促。
“你娘被關在那兒?”溫泓向那黑屋點了點頭,這縣令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呐,竟然把人關在自己寢房旁邊,是要故意折磨一下人家是怎地。
“呃……我和娘被關在那兒時,沒有……他們……呃……沒……”一時之間,湛柯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明明他和娘被關在那裏時沒這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在旁邊呀。
“好吧,我們別管那些,跟我走,別輕舉妄動,我覺得這事不尋常。”溫泓又看了看那發出叫聲的屋子,馬上又叮囑一下湛柯,這縣令以前沒有住到關人的房間旁邊,今晚卻反常的住在這兒,而且還和男寵親熱,這是什麼意思呢?她看著那沒有一點動靜的黑屋,心中難免要戒備起來。
“嗯!”湛柯答應著,但心中卻另有一番打算。
溫泓慢慢的靠近黑屋,先是在窗前的窗紙上點了個洞,順著孔洞朝裏麵看去,可以模糊的看見那靠牆的床上有個人。
溫泓轉頭對湛柯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她慢慢的走到門邊,用自己隨身帶的匕首,將門上的鎖片撬開。
“你先在這等我。”溫泓推開門,朝身後的湛柯說道,這一切都太順利了,讓她無法完全放鬆警惕,湛柯的武功並不高,所以讓他在外麵等是最保險的。
“不行,我也要進去。”湛柯卻不依,他堅持要跟著進去。
“裏麵的情況未明,你若要一起進去,萬一出事,我保護不了你。”
“我不用你保護,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湛柯挺了挺胸,他的功夫雖然不能算做武林高手,但到底也不弱,應付幾個衙差絕對不成問題。
“你……好吧,要是情況不對,你就趕緊走。知不知道?”溫泓拿他沒辦法,隻好答應,但最後還是不忘叮囑他不能意氣用事。
“你放心。”湛柯點頭保證,直到多年以後,湛柯再想起那一晚的事,還是會心有餘悸,甚至想起當時溫泓那鄭重而又決然的表情時都會不自覺的後悔。
溫泓一馬當先先進了屋,屋裏倒是沒什麼異常,湛柯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他也緊跟著進了屋。
“娘,我回來了。”湛柯先一步走到床前,蹲下身子搖了搖床上蓋著被子的人。
半天,床上的人都沒什麼反應。
“我們快走,這裏不對。”溫泓見湛戎一直沒有動靜,便知道事情有異,趕緊抓了湛柯的胳膊便要走。
“我不走,娘她還沒有醒。”湛柯使勁的掙脫了溫泓的手,又伏回床邊使勁的搖著床上的人。
“不好,你娘她中毒了,我們快走!”溫泓始終覺得哪裏不對,鼻子裏突然聞到一股曼陀羅花香的味道,不僅如此,她突然發現在床邊的矮桌上竟然還插著一支七彩水蓮,這兩種植物如果單一的出現或許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放在一起,就會成為致人昏迷的奇毒,那麼,也就解釋了湛戎會昏迷不醒的原因了。
“我要帶我娘走。”湛柯聽說娘中毒了,拚命的要將湛戎扶起來,背在身上帶走。
“你忘記大人的話了?”溫泓有些著急的朝門外看,這裏離那縣令的寢房太近,如果被發現隻怕他們很難脫身。
“我沒忘,可是,我不能丟下我娘不管。”湛柯還在拚命的想要背起湛戎,卻怎麼都背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