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前。
清晨,清風滌白雲。
“陛下,陛下!”一名淡藍色宮裝的侍女急急推開了房門而道。
“如何這般慌裏慌張的,且先慢慢說。”黃緞錦衣的中年男子淡淡地道。
那侍女喘了喘氣,急道:“陛下,公主她,她,她失蹤了!”
原本淡雅的國王大驚失色,俊俏的麵龐立時失去血色,言語上也是語無倫次:“什什…麼,苗苗她失蹤了!”
侍女深深低下了頭,蚊聲細語地道:“是。”
國王卻也無暇責備於她,隻盯著那侍女道道:“那她是如何失蹤的?”
“奴婢清晨去喚公主她起床,隻見被子全部蒙住,看起來依稀是人形。奴婢憶起陛下有令,若公主願意久睡,便可延遲起床。故而未有再喚。始方才奴婢忖度公主或醒。前往喚時,見被褥依舊
。心下有些不安,掀起一看,卻是衣物壘成人形,公主她,她失蹤了。”侍女萬分恐懼,深知國王十分溺愛公主,但恐遷怒自己。
國王嘴唇微顫,略一沉吟,擺手而道:“你退下吧!”
侍女如蒙大赦,行過禮便退下了。
國王已是方寸大亂,隻在心內自責,“怪我怪我都怪我,太過溺愛苗苗,才讓她如此任性妄為。現如今如何是好呢?”
思及此處,國王便喚過侍衛長來,如此這般地吩咐,又喚來仆從命延請宰相劉文聰前來。不多時,劉宰相便至。君臣行禮畢,劉宰相便道:“王上,不知喚老臣何事?”
“後日的玉華會,公主身有不適,或許未可出席。”
玉華會,乃是南興國向來祭祀先祖,宴請群臣之時。是時,群臣皆挾家眷赴宴。席間,一直有一條不成文的傳統,便是公主帝姬暗相夫婿之時。而今,公主將將成年,未有幾日便是玉華會,如
瑤公主藍玉苗向來任性,豈能循規蹈矩?今番失蹤,玉華會許是原因之一。
“額…”劉宰相略一沉吟“玉華會乃國禮,如瑤公主雖然略有任性,但從未失禮,不知今番……?”劉宰相仰起頭直視國王。
“我便會讓公主出席,隻是公主病得厲害,隻恐近日難出席其他活動了,但我不想聽到任何謠言,你知道如何去辦了吧?”國王盯著宰相的雙眼,眼中閃爍著光。
宰相心內驚訝,低頭思索半晌,而道:“老臣知曉。老臣告退。”
宰相急急退下,國王回身坐下。自房間陰影中走出一黑衣人來,深施一禮,以一種陰森森,氣若遊絲般的聲音而道:“陛下何事?”
國王睜開湛藍的雙瞳盯著來人,淡淡地道:“公主今日失蹤,你們可有消息?”
黑衣人道:“王室並非是我們所司範圍。”
“不論如何,從今天開始,全力搜查公主下落。”國王的語氣不容置疑。
黑衣人沉吟一時,還是道:“遵令!”
國王又加了一句“小心行事,莫要走漏消息。”
“是!”言畢,黑衣人退入陰影中,隱去了身形。
離南興國國都十餘裏外,一個“少年”蹦蹦跳跳地走在路上,又自覺太過活潑,安穩下來平平靜靜走了一段路,卻又躍躍欲試的。
“唉!父王他們應該發現了吧!”少女忽地站立在那裏,用手指點著自己嘟起來的櫻唇上,自言自語地道,“哼,不過你們誰也別想找到我。”
想到這裏,少女不緊撲哧一樂,好似銀鈴顫響。而後又蹦蹦跳跳地趕起路來。
又行了幾步,忽又立住,麵上滿是擔憂地說:“對了,據說宗室有一支專屬的潛行隊伍,若是父王派他們前來尋我,那可怎麼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