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三歲小孩呢?我現在就要去邊關見我二哥,你快送我去!”夜芸慕大吃一驚募地跳起來,修長的手指直指淳於銳。
看著這樣的夜芸慕,淳於銳嘴角和眼角都禁不住輕跳了跳,這真是獨樹一幟的世家嫡女啊!不過,他挺喜歡她這性子的,很符西戎人的特性!微微甩甩頭,歎了口氣,蹲下身來:“西戎不比大洛,每年這個季節我們都要遷徙到大漠的腹地去過冬。經過一日**的急行軍,我們早就遠離了邊境,要想回去要等到來年春天冰雪融化以後了。”
夜芸慕高聲質問:“那你昨天怎麼不送我回去,反而帶著我往大漠走?”
“如果昨天你離開了我的視線,估計這會兒你的家人隻有給你收屍的份了。唯有帶你走才能保住你的性命。我必須在大雪封路前帶著最後這批人到大草原,所以也隻能委屈我的阿慕跟在我身邊多呆幾個月了。”淳於銳似笑非笑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
“真的?可我一定要回家的,不然我爹娘會急出病的。淳於,你快想想辦法。”夜芸慕瞪著水汪汪的大眼,全然未注意到“我的阿慕”這幾字,滿是期待地凝著淳於銳。
淳於銳望望帳外,又看看夜芸慕,眉目不經意一皺,欲言又止。
他沉目思索了少許,遂走到帳簾旁,喚過沈青,在他耳邊言語一番,才眉舒目展地回到夜芸慕坐椅邊,笑吟吟地說:“我已吩咐他們明日照常上路,我就護送你回去,然後再快馬追趕他們,行得快些應該可以。”
“淳於,謝謝你,淨給你添麻煩。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等明春你有空去大洛長安城找我,我定好好作陪。”夜芸慕喜出望外,感激地抓著淳於銳的肩,對他切切說道。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日後,淳於銳終於在大洛西北邊境處遇上了四處找尋胞妹的夜昀遠和青槐他們。眾人見麵,一番感謝之後,各自分道而行。
“淳於,別忘了明春來長安找我,我作東啊!”夜芸慕對著轉身快馬而去的淳於銳大聲喊道。
“一定!”淳於銳醇厚的聲音從風中傳來。
馬匹上,夜昀遠用大氅緊擁著自家妹子,心疼地責問道:“七妹,你也太調皮了!這些天有沒有傷著哪兒啊?”
夜芸慕扭頭斂眉看了看哥哥,無聲地搖搖頭,知道自己這次禍闖得不小,識趣地緊了緊大氅,低頭不語。
夜昀遠用粗糙的大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溺聲道:“你呀!”
十二日後,原本至少需十五日才能到路程,便是讓夜昀遠給快馬加鞭趕到了。
天策上將軍府清亦苑前廳。
夜芸慕垂眉低首跪在蒲團上,無聲地撥弄著手中錦帕,一幅低聲下氣認錯模樣。
夜碩年作為一家之主自然先發話,“夜芸慕,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啊!”他特意抬高聲音,又掃視了房內一周,看著滿屋子一個個臉上滿是關切之意的眾人,“啊”字到最後都沒了聲,繼而變成關心之語:“你有沒有傷著哪?”
“是啊,有沒有凍著,餓著,嚇著?”班映亦邊說眼淚邊從眼眶流出,心疼地扶起夜芸慕:“老爺,快讓盼兒起來,都跪了一個時辰了!”這可是她盼了十來年才盼到的女兒,怎麼舍得讓她跪蒲團啊。
“是啊,爹,罰過了就好,七妹應是知道錯了。這一路趕得急,先讓她回房去緩緩,有事明日再說,可好?”夜昀展一看爹娘麵目放緩,急忙開口求情。
三哥就是好!三哥最疼我了!夜芸慕抬起淚痕連連的雙眼,啜泣著對夜昀展展顏一笑,可這笑卻比哭還難看上幾分。
“別哭了,再哭就醜死了。”一向與她作對的夜昀揚也出言安慰。
“爹,娘,對不起!各位兄長嫂子,對不起!是芸慕做錯了!原本隻是想去看看一年未見的二哥的,不曾想,不曾想……”
“是我不對,讓你們擔心了!你們怎麼罰我都是應該的!嗚嗚嗚……”抽泣著說著,突然嘴角一彎,大聲痛哭起來。
感謝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