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雙新人飲過合巹酒,喜娘又問了諸如“生不生”之類的話,君玨也被小廝請去敬酒之後,君璃想著金若蘅頂著鳳冠霞帔必定累了,且新娘子一般是不吃什麼東西的,就怕半路上出醜,隻怕這會子她也該餓了,便笑吟吟的招呼大家:“前麵快開席了,大家請罷,一定要吃好喝好啊!”
眾人便紛紛打趣起來:“瞧這大姑子多護著新弟妹!”卻也依言魚貫退了出去。
君璃這才笑眯眯的對金若蘅道:“累了也餓了罷,待你洗個臉換件兒衣裳後,待就有東西吃了。”笑容親切,語氣熟稔,就跟二人天天見麵一般。
讓金若蘅心裏還殘存的幾分見大姑子的緊張也一下子煙消雲散的,本來她還想著她雖先與君璃交好,然後才認識君玨,與君玨有了這段緣分的,但畢竟之前二人隻是朋友,如今卻是姑嫂了,身份一變,心態自然也要跟著改變,萬一君璃就跟那些她以前聽說過的厲害大姑子一般處處為難她可如何是好?因此連日來都頗有些緊張與恐慌,如今這緊張與恐慌總算可以都放下了。
但饒是如此,金若蘅依然不敢再像以前與君璃說話那般隨意,因紅著臉小聲答道:“多些姐姐關心,我不累也不餓,隻是臉上塗得厚厚的,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您能否叫我的丫鬟進來,服侍我洗把臉?”
君璃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妹妹幾時變得這般淑女了?我還是比較喜歡以前那個快言快語的你,你莫不是想著我們如今身份變了,你便隻拿我當姑姐,不拿我當好姐妹了?那我可要傷心死了,早知道就不該撮合你們兩個的!”
“呃……”說得金若蘅越發的臉紅,但卻徹底放鬆了下來,笑道:“是我著相了,以為如今彼此身份變了,便再不能像以前那般隨意了,卻忘了以前非親非故時我與姐姐尚且那般要好,如今成了骨肉至親,應該更要好才是。”
姑嫂二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一切盡在不言中,其實二人之前攏共也才見過幾回麵而已,但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麼奇妙,真正投緣交心的人,不必時常見麵,也能心意相通,而沒有緣分的兩個人,就算天天在一起,沒準兒也是形同陌路。
翌日,是新人敬茶認親的日子,君璃作為胞姐,自然不能缺席,是以昨夜一家三口仍沒回寧平侯府去,繼續歇在了君玨的宅子,如今該叫君翰林府上了。
待大家都坐定後,潘氏便起身道:“雖說如今玨兒是仲謙兄弟的兒子,可談氏弟妹到底生他一場,如今新媳婦兒進門,我的意思,一雙新人除了該給仲謙兄弟敬茶,也該給談氏弟妹敬一杯茶的,未知大家意下如何?”
族長夫人都發了話,且此事本也無傷大雅,眾人樂得賣順水人情,自然不會反對,紛紛附和道:“這原是應該的。”、“理當如此!”
於是在給君仲謙的牌位敬過茶後,一臉誌滿意得的君玨與一臉嬌羞的金若蘅,一看便知昨兒個夜裏很是相得的夫妻兩個又給談夫人的牌位敬了茶,君璃代談夫人賞了金若蘅一個九百九十九兩的紅包和一對赤金嵌紅寶石的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