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考童子試(1 / 3)

“第一次見哥兒發那麼大脾氣,連老祖宗身邊的丫頭都給捆了,表姑娘可真夠厲害。”說話的丫頭長的溫溫柔柔的,就是這話說的陰陽怪氣的。

看上去十五六歲穿紅綾襖、青緞掐牙背心的丫頭掐了下說話陰陽怪氣的丫頭,“你這張嘴還要不要!表姑娘怎麼了,那可是正經的主子!”說著聲音放的很低,“珣哥兒讓給秋紅潑盆水清醒清醒,要不是表姑娘求情這丫頭說得不得一卷草席丟去。”

“我還怕了不成,老祖宗的人都敢這麼糟踐,真當她是哪個牌麵上的主子!我呸!”溫溫柔柔的丫頭叫雙喜,從秋紅進府就是她帶著的。自己教出來的丫頭,老祖宗都看著好,天天不拿正眼看的人的表姑娘居然躥唆著珣哥兒把人給綁了,以後她還怎麼在別的丫頭麵前做人!

嚇得勸說她的雙夏趕緊上前捂住她的嘴,“我的姑奶奶你不要命啦!再不對那是主子,給人知道再賣了你去討哥兒的好,雙紅的下場就等著你呢!”

雙喜氣的兩眼冒火,敢教唆珣哥兒捆了秋紅,居然還踩著秋紅得個寬厚的名聲。小小年紀怎麼就這麼惡毒!

說到底還是賈珣手軟,某些眼睛長到頭頂的丫頭不怕了。要是當時一盆水澆到了秋紅身上,這會兒保證她們老實的跟鵪鶉一樣,絕對不敢說一句不好。

賈母到底比賈珣多混幾十年的富貴窩,沒事的時候樂得扮菩薩,可這下人犯了錯就要下狠手,不疼不癢的反而要招怨恨。聽賈珣講了事情的原委,一邊覺得賈珣和黛玉心太軟得好好教,一邊覺得不愧是她最愛的兩個孩子下人拿捏不住,應對快。

“珣哥兒做的對,這奴大欺主的東西就要當場拿住收拾。”先誇賈珣,又轉頭對雙燕吩咐道:“押到院子裏跪好,叫人澆盆給她醒醒腦。叫其他丫頭們都看看,這欺主是個什麼下場!跪滿半個時辰,把她直接提出去賣了就不用再回話了。”

雙燕嘴裏應是可心有戚戚然,想著自己是不是有哪裏怠慢過表姑娘,以後可得對表姑娘恭敬再恭敬才好。

吩咐給雙燕後,賈母看著眼睛都哭腫的黛玉心疼壞了,“我的心肝肉啊!老婆子人老沒用讓你委屈了。”

黛玉跟賈珣一左一右圍著賈母勸慰,賈母摟著黛玉,“我的心尖尖,你要打要罵還不容易,何苦自己憋著落淚傷了身子,叫我老婆子如何跟你父親交代,死後更沒臉見你母親。”

黛玉連連保證以後不會了,讓賈母別說這種喪氣話。

“妹妹也是怕傷了老祖宗的心,畢竟您身邊的人打了罵了都不好。”賈珣為黛玉解釋道。

“淨胡沁,她們哪裏比的上你們尊貴。誰家的主子要看丫頭眼色過活,有了過錯不想沾手直接提腳賣了就是。這規矩是給別人看看就算的,不是讓自己受委屈的。”

黛玉點點頭,外祖母這話跟母親說的一樣,規矩是主子定的,哪能讓這規矩成了自己的牢籠,不喜歡改了一樣叫規矩。可外祖母少說了,“什麼地位的人做什麼地位事,守什麼地位的規矩。雖然在家中你是主子,可出門了這規矩要隨別人的,要謹慎小心周到才好。”可能是外祖母怕我沒了氣勢被欺負才不說後麵的。

自從出了迎春事件,賈珣就被賈赦天天拉去教育,“主子就是隨心所欲的,下人的話好的聽聽,不好的打一頓。做事的過了打死拉到!”

今天又聽見賈母這麼說,怪不得賈家人飛揚跋扈,合著都這麼教育的。規矩是主子定的,可這天下的規矩又不是你賈家說了算的,光教會了架子卻沒了敬畏之心怪不得犯了那麼多糟心事。

賈珣扭頭看黛玉很認真的聽賈母說話,我的林妹妹就算被教壞了也很好,起碼不會被氣哭傷身子。想想發脾氣的林妹妹就好萌,好想看看啊!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圓滿落幕了,賈珣和黛玉借著這件事情關係熟稔了,起碼賈珣不再是妹妹來妹妹去的叫,而是直接叫黛玉名字。賈母直接提了四個丫頭放在黛玉名下,賈家的下人們對黛玉的上心程度提升了一個台階。

且不提賈珣在賈母院跟黛玉吃飯是多麼和美,相處是多麼愉快。時間總是不等人的,眨眼間天黑了,再一睜眼天亮了。

賈珣依舊在六點到了書房,他以為學完了文房四寶中的紙,緊接著會學習其他三寶或者其他文房用具,可誰知李昌繁帶來了一條狗!

一直被震驚的賈珣這回很鎮定的跟李昌繁問好,完全無視掉李昌繁身後的被碎星牽著的狗。

“碎星把猛獸牽給珣哥兒看看。”李昌繁哪是那麼容易放掉賈珣的。

碎星笑嘻嘻走到賈珣跟前要把牽狗的繩子遞給賈珣,賈珣兩輩子都喜歡狗,可他就是不能離狗近了,一近就身子僵硬汗毛倒立。

僵直的伸出胳膊,準備牽住這條叫猛獸的狗。狗見了陌生人必然會汪汪叫,猛獸也不例外。衝著對它伸胳膊的賈珣一陣汪汪亂叫。

被嚇的麵無血色的賈珣倒退兩步,飛快的躲到李昌繁身邊,緊緊攥住李昌繁的袖子,“先生放過我吧!”

“碎星牽著猛獸出去吧。”拍了下賈珣的肩膀,“葉公好龍!”

以前李昌繁問賈珣喜歡什麼動物,賈珣不假思索的說喜歡狗。猛獸是玉石細犬,正宗的東昌犬,通靈性善打獵,有錢都買不到的好狗。

“原想猛獸的孩子送你一個,沒想到……”

“謝謝先生惦念,猛獸太威猛看上去太嚇人,不是不喜歡。”

“正經的東昌細犬,還是玉石眼血統純正,最懂人話牽去打獵大有用處。”

賈珣聽說過藏獒,黑背,田園,可剛才看猛獸寥寥幾眼也知道不是,猛獸尾巴似老鼠尾,毛色血紅,又高又壯。那口牙鋒利異常,他絕不懷疑猛獸的咬合力,看衝他叫的時候嘴張的多大。

東昌細犬?那是什麼?不懂就要問,反正老師也該習慣我的沒常識了,“先生東昌細犬,我是第一次聽,不知道這有什麼講頭。”

想當初榮國公也是軍功起家,沒想到才四代就連這打獵都不玩了。“打獵很重要,多少世家子弟的關係是在一次次狩獵中加深的。就算你不愛玩,遇到你想結交但是對方就愛打獵的,你連獵犬都說不清,你怎麼跟對方談交情。”

“唉!使人如沐春風不是光你脾氣好會奉承,就叫如沐春風的。而是你說話總是撓到對方的心頭好,不管聊什麼都能跟上對方。連對方的喜好都不了解,一次兩次行,三次四次在對方聊起他的喜好你接不上話題,對方嘴上不說,心裏也會認為跟你話不投機。”

這道理賈珣懂,可這麼多東西沒人領著學,靠自學誰知道學出來是對是錯,“學生知道,還望老師費心多教。”

“你父親懂得頗多,休息時多陪在你父身邊學習一二也是好的。”

賈珣眼睛睜得滾圓,跟我爹賈赦學?學咋玩女人嗎!

“你父親在京中的知己好友多為世家官宦子弟。”就差指著賈珣腦袋說,賈赦不會玩怎麼交同好,別小瞧紈絝子弟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用到了。

“學生知道了,日後必更在父親大人身邊好好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