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侍衛，能奈我教何？”麵具殺手一甩袖子，便打倒好幾個侍衛。他腳尖輕點，飛到天邪麵前，倨傲地揚著下巴，道：“看在你武功不淺的份上，若能加入我教，我今日便饒你一命！”
天邪咬了咬牙，強行站住陣腳。那陣無力感早已襲向全身，既有援兵趕來，他也可安心離開了。
“不願意？”麵具殺手揚起嘴角笑了笑，表示理解：“昔日的葵月教何等威風？教主不願屈居人下，也是自然。”他繼而轉向白無瑕，問道：“你可願意？你的主子大勢已去，你跟著他也沒前途可言，不如讓涅魔教給你庇護，如何？”
“少打她的主意！”天邪身體一轉，擋住了邪魅麵具人的前進。
邪魅麵具人的嘴角始終掛著微笑，即使他的屬下死傷無數，他仍然鎮定自若，不急不躁。他的視線越過天邪，繼續說道：“你是否礙於他的麵子，想入教又不敢直接說出來？那我替你殺了他。”
說著，他快速地出掌襲向天邪。上一刻他還是笑麵如花，下一刻又彷如魔鬼上身，狠戾之色讓人驚若寒蟬。
天邪被他一掌打飛，倒在白無瑕麵前。
“看吧，他現在自身難保了！”邪魅麵具人閑閑地說道：“不能收為己用，我隻能殺之。不然等你重振癸月教，我們涅魔教就占領不了魔教之首了。”
原來他在忌憚著天邪。
他一心要除掉天邪，還找什麼借口，真是虛偽！
白無瑕掀起眼簾瞥了瞥麵無表情的天邪，很少見到被打飛了還能這麼淡定的，他的發絲有些淩亂，臉上卻無半絲狼狽，好不從容！
這種熟悉的氣度使她想到了一個人。
無數個畫麵重疊在一起，她隱約嗅到了什麼，卻被耳邊傳來不斷靠近的腳步聲打斷了思緒，白無瑕知道，魔鬼來了。她試著調整坐姿，試圖和傳聞中的殺手對視一下看看。
吃力地抬起整張臉，白無瑕將頭向後仰了仰，平視著走過來的人。
麵具殺手提起一把長劍，指著天邪的方向漫步而前，一臉勢在必得的譏笑：“天邪，你可曾想過，有朝一日死在我手？我的名號暫時不太響亮，不過，殺了你之後，我想，全武林的人都會記住我‘夜霖’的大名。”
天邪輕蔑一笑，滿臉不在乎。他確實不曾想過，因為即使他現在渾身無力，也有禦敵之技，保住性命尚不算困難。
“你放心，你的使護美人我會替你照顧好，保證她……”夜霖提劍正欲揮去，不經意掃過白無瑕時，身體猛然一震，瞳孔因為驚詫而放大，前進的步伐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是他看錯了嗎？這個女人……同樣的五官，同樣的容顏，同樣的——皮膚！不可能，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夜霖搖了搖頭。
“雪顏聖女？”他試著低喚了一聲。
可是白無瑕困惑的表情告訴他，她不是。
夜霖黑眸一轉，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隻見他握著長劍的手突然橫揮向白無瑕，他要試探一下她的反應。
白無瑕遲鈍地眨了眨眼睛，完全沒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要不是眼前觸目驚心的血液太過鮮豔，白無瑕根本不會以為，那與不遠處的打鬥聲背道而馳的滴答聲是流血的聲音。
“天邪？”白無瑕微微睜大眼睛，驚訝地看著赤手抓劍的天邪，一個熟悉的臉龐再次與之重疊。
夜霖原本並沒有打算刺殺白無瑕，他隻是想試試白無瑕的反應能力，他隱在暗處時便能感覺得到她的氣息很弱，一點內力也沒有，雪顏聖女怎麼可能沒有內力呢？
意想不到的是，那個女人沒反應，天邪卻奮然撲過來替她空手擋劍。
想想也是了，雪顏聖女怎麼可能做天邪的使護呢？
但是她們為什麼長得一模一樣，是單純的巧合嗎？
垂眸想了想，夜霖決定先回去再慢慢調查。他深深地凝望了白無瑕一眼，從懷裏掏出一個彈珠子，用力摔向地麵，頓時空氣中升起迷霧重重，“我們走”三個字從白霧裏傳出，伴隨著一群人的咳嗽聲，空氣逐漸呈現清明之色，短暫的迷煙過後，大廳裏隻剩下一群侍衛和王子懿等五人。
白無瑕轉動眸子看向天邪的位置，那裏卻已經沒有了人影。
他們帶走了天邪嗎？天邪還流著血呢！白無瑕掙紮著想呼救，這時王子懿已打息完畢，奔了過來。
“無暇。”他抱起白無瑕的身體，先吩咐侍衛將其他人送到客房休息，然後低頭對白無瑕說道：“你好好休息一夜，明早便可恢複力氣了。”
來到白無瑕的房間，王子懿輕輕地將她放到床上，替她掖好被子。
“王……”昏昏沉沉的白無瑕想抬手抓住他，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準備開口說話時，喉嚨又有點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