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幼稚的一對(1 / 2)

玉若珩定定地看著司馬平,嘴角掛著淺笑,深眸中盡是運籌帷幄的自信,“試問天下誰人,準許棄婦入家門?”

司馬平一驚,頓感不妙:“你到底是在說你自己,還是在說懿王?”

玉若珩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算計的輕笑:“我說的是北涼帝。”

相信他絕然接受不了一個棄婦做皇家的兒媳。

“絕!”司馬平伸出大拇指,卻不是讚賞之意。他是太無語,不知該說什麼了。棄婦能活得像白無瑕這般恣意的,恐怕天下沒幾人了。偏偏就有兩個非常優異的男子對她毫不嫌棄,為之傾心。

但是任由他們自己如何大度,想娶之為媳婦,也絕不會同意自己的兒子去娶一名棄婦。

所以玉若珩這一計,夠絕!

司馬平有點糊塗了,愛一個人還會忍心去算計那個人嘛?到底是他不懂愛情,還是玉若珩不懂?

“若珩,你對白夫人,是真心的嗎?”司馬平又開始有點為白無瑕擔心了,因為他覺得恢複人性的玉若珩有點讓人捉摸不透,他所謂的謀略遠遠超過了正常人理解的範圍。司馬平甚至懷疑,玉若珩用的,到底是計謀,還是陰謀?若他別有目的,達成後再拋棄白無瑕,白無瑕此生恐怕便真的毀了!

玉若珩觀察入微,自然知道司馬平在想什麼。他慢慢解說道:“阿舅的緣分還未到,自是難懂我的焦慮。如今事已至此,我若再不下狠招,恐怕無力回天。無暇受傷自有我不離不棄地安慰,我也可趁機博得芳卿之心。若我失意,卻隻能獨自難過。無論如何,她皆有路可走。相教之下,我毫無退路。為宜兩全,我必然要得到她。”

“那懿王呢?”司馬平多心地脫口問道。

玉若珩不禁失笑:“我為何要考慮他?”

說這話時,他眼裏的笑意不達眼底,讓人感到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無情。仿佛在他的世界裏隻分兩種人,一種是自己人,另一種是外人。自己人是好人,外人是敵人。對自己人要好,對外人就不必客氣了。

司馬平忍不住慶幸自己與其還有一層親戚關係在裏麵,不然被這樣工於謀略的人分在外人那一列中,還真不是件好事!

“若珩啊,”司馬平吖了口茶,猶豫片刻,才謹慎地問道:“我忍不住多句嘴,難道你就不嫌棄?”

“嗬嗬。”玉若珩不以為然地付之一笑,神情十分坦蕩:“我的名聲也好不到哪去,不恰好配之?”

他無畏而堅定的神情在告訴司馬平,他完全不在乎外人眼中的白無瑕是怎樣,他隻相信,並且隻忠於自己所選擇的。

司馬平笑了笑,沒說話。既然若珩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他也不必多費唇舌。

沉默良久,玉若珩接著說道:“我會想辦法將消息放出去,阿舅隻需為我做一件事。”

“你直說就是!”

“替我引薦鈴側妃。”

“什麼?”司馬平疑惑地蹙起眉頭,“她神誌不清的,你要她作何用?”

玉若珩微微一笑,道:“無暇與他多接觸一日,我便失算一分。凡是可用之人,可行之計,我都要試上一試。”

司馬平知道玉若珩久病成醫,非常擅用蠱術,想要用其將鈴側妃控製在手中輕而易舉。但是他這麼做,便有違他身為俠醫的操守了。所以他不同意將自己的患者交付給別人做棋子利用。

“阿舅多慮了。既然她已無神智,為何不借來一用?又傷不了她!或許我還可助她憶起一些往事,清醒過來。”

司馬平思前想後,猶豫很久,遲遲無法點頭。

玉若珩用三根手指穩穩地拿著茶杯,優雅地抿了幾口,神情十分安適,一點催促的意思都沒有。因為即使司馬平不答應,他也會想辦法找到鈴側妃,實施自己的計劃。

半響,司馬平終於不甘心地妥協了:“決不能傷害她。”

可能他也知道,即使自己不同意,玉若珩仍然會一意孤行。也可能是因為他相信玉若珩不會傷害鈴側妃。所以,他最後還是同意了。

隨後,他們找了處寬大的客棧後院落腳,司馬平按照約定,第二日清早將領側妃帶到了這裏。

因為之前司馬平對懿王說過,鈴側妃多出去走動走動有利於她的病情,懿王便吩咐了下去,宮門口的所有侍衛都不會為難鈴側妃,隻要不是她一個人,侍衛們必然會放行。

“懿王的側妃?”玉若珩眉眼含笑,從容地對鈴兒作了一揖,“久仰!”

鈴兒怯怯地望向司馬平,小聲問道:“他是誰?”

“我是司馬大夫的朋友。”玉若珩神情怡然地替司馬平回答道。“也是位大夫。”

“是嗎?”鈴兒天真地歪著腦袋,嘟起嘴,“那你能治我的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