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通宵到幾點,反正日曬三竿她才醒過來。像是二十一世紀的上班族那樣,眼看著馬上就要遲到了,趕緊手忙腳亂地拾掇起自己,邊跑邊整理衣服。
跑到前廳,白無瑕抓起桌子上的一個饅頭一邊咬在嘴裏一邊穿外套,超級趕時間的樣子。
“嗯?”
邁出幾步,白無瑕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往常遇到這種情況,娘都會嗔她一句“沒個正行。”今天怎麼沒動靜了?白無瑕狐疑地回頭定睛一看,父母雙眼紅腫,仿若沉浸在某種悲傷中。眉頭不由得一皺:“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沒,”白山急忙掩飾:“昨晚回房後睡不著,喝了點辣酒,把眼淚辣下來了。”
“不可能。”用這種借口,簡直就是侮辱別人的智商嘛!白無瑕再傻也不至於傻到那程度。
在她的再三追問下,父母的淚水又掉了下來,一邊哭一邊訴著自己的女兒如何如何命苦,如何如何被人從北涼國送回娘家,並且這件事在這一片已經傳開了,她的名聲比去北涼之前更臭了。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理論上來講,她的確是因為棄婦的身份而被北涼帝嫌棄並遣送回來的,但是,但是她……哎——!白無瑕知道這回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既然怎麼解釋都無濟於事,她索性任由父母去浮想聯翩,過得好不好不是光看表麵的,等她成為富婆,養十個八個麵首的,看那些人還敢不敢瞧不起她?!
“天邪,姐今天要出門辦件非常重要的事,你當我的保鏢。”
“保鏢是什麼?”天邪憨憨地撓了撓後腦勺,滿臉不解。
樂樂無奈地斜了他一眼,拿出師父的口吻教訓道:“就是負責保護媽咪的命啊!哎——!你都跟我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這麼笨?”然後又換張笑臉對白無瑕甜聲說道:“媽咪帶上樂樂吧,樂樂現在也很厲害哦!”
真是孩子的臉啊,善變!
天邪委屈地嘟起嘴巴,耷拉下腦袋,十足的受氣包姿態。
要是以前,白無瑕一定會這樣教訓他:“樂樂,我都跟你說多少回了,他是你舅舅,不許你沒大沒小的!”可是今天,白無瑕決定不再管了。如果弱者自己強大不起來,別人再尊重他也沒用。對於逆來順受的人,誰不想蹂躪幾下子?這是人的劣根性啊!況且樂樂也不會實質性的欺負他。
匆忙地吃完早飯,白無瑕讓春桃和冬梅兩人帶著樂樂在家玩,她就不帶了,她拉著天邪回到自己的臥室,指著其中兩個箱子叫天邪搬上。她要去當鋪將這些珠寶變成方便攜帶的銀票。
到了街上,白無瑕領著天邪隨便走進一家當鋪,當鋪的掌櫃看到這兩箱子珠寶時眼睛都直了,清點了半天後,他說店裏的錢不夠,順便吩咐小二去錢莊取錢,讓白無瑕兩人稍微等一等。
等吧!反正她帶了保鏢的。白無瑕點了點頭,沒有喝掌櫃奉上的茶水。
大約一個時辰後,店裏的小二回來了,不易察覺地對掌櫃的使了個眼色,然後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來。掌櫃的畢恭畢敬地遞給白無瑕,讓她點清楚了。
大致點了一遍,確定是十一萬兩,白無瑕又仔細地看了看官府鑒章,確定不是假幣後方才小心收好。
出了門,走在前頭的白無瑕踏上了右邊的道路。
“姐姐,家在那邊。”天邪小心地扯了扯白無瑕的衣袖,低聲說道。
白無瑕笑道:“我還有別的事要辦。”
“那我還跟不跟著姐姐了?”
“當然跟了,還有麻煩指望你解決呢!”白無瑕別有深意地衝著傻乎乎的天邪眨眨眼。
說完,她帶著天邪分別去了酒鬼家和裝修匠鋪子,按照約定好的價錢將銀票交到了他們手中,順便簽下了昨晚擬好的租批與合同。至於專業製定家居用品的店,她還要慢慢找。
“天邪,累不累?我們去那邊歇會兒吧!”白無瑕拉著天邪來到一個石階前準備坐下小憩幾分鍾,天邪連忙彎下腰,用袖子將上麵的灰塵撣去,然後才讓白無瑕落座。
“哇塞,你也太會討好女生,太憐香惜玉了吧?絕世好男人啊!”白無瑕詫異地盯著天邪,開玩笑道:“難怪想娶春桃和冬梅兩個老婆!”傻子也知道討老婆,足以見得人的本性是什麼啊!
天邪不好意思地一個勁傻笑。白無瑕下決心,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把他的婚事問清楚了。即便是娶兩個老婆,隻要人家沒意見,她絕對讚同。
休息夠了,他們又連去了三家製衣鋪考察,白無瑕將畫好的家居服圖稿從袖子裏抽出來,給店家看過之後,隻有一家敢拿下,不過要價很高。白無瑕還不確定這種改良版的古代家居裝到底有多少人能接受,她們的心理承受價又是多少,所以沒有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