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南門,王子懿丟給匆匆趕來的李管家一包金豆子,懶懶地說道:“你去街上準備齊婚嫁的東西,按‘王爺娶正妃’的規格操辦。若有人問起,你就大膽地說是懿王爺要納妾。辦齊了之後到本王的行宮去,行宮內自有人協助你安排喜房。此事不得宣揚進皇宮,否則,你該知道本王的手段。”
李管家愣住了,懿王爺出了名的好主子,他能用什麼手段啊?不過正因為他是個平易近人的好主子,所以他說的話王宮裏沒人敢不從。至於他要納妾,這種事情傳到王宮裏豈不是讓那些女主子不高興嗎?女主子一不高興,又不敢直接問王爺,還不挨個喊他去問話呀?他幹嘛要招那是非?
到了繁華的街上,李管家先去買了輛馬車,雇了兩個工人,然後才開始張羅起婚禮用具來。
他出手大方,一買就買最好的,賣東西的人就問了,你是哪家的呀?沒聽城中哪家大戶要辦喜事呀?
“哦,是王爺要在外納妾哩!”李管家一邊看東西一邊笑嗬嗬地答道。他的嗓門大,一開口聲音就傳出去老遠。
“納妾還要用這麼好的東西?”這麼好的東西夠娶正妃了。看來這位小妾很得王爺寵愛啊!店家好奇地問道:“是哪位王爺娶了哪個花魁吧?”
“就是我們家懿王爺了!至於那位夫人是不是花魁,我這個做奴才的就不清楚了。我們當下人的,哪敢隨便問!”
“懿王?是不是那個英勇神武,最得聖寵的懿王啊?”
“還有誰敢與我們家王爺齊名呢?”李管家驕傲地一句反問,‘懿王要納妾,規格卻按娶正妃的標準’的消息不脛而走,且迅速在民間傳開了。
正在苦心思索著用什麼計謀可以套出皇陵地圖的玉若珩聽到這個消息後,心裏一緊,他馬上聯想到王子懿要納的妾可能是白無瑕。
想到這裏,玉若珩起身,準備去行宮走一趟。
就在這時,一個穿灰色布衣,身形高大的男子擋在了他麵前。玉若珩淡淡地抬起眼簾,定睛一看,不禁微微訝異:“天邪?”
玉若珩眼眸一亮,天邪舊地重遊,或許能想起一些事情。
天邪憨憨地咧嘴笑了笑,然後錯開身體,玉若珩看見冬梅和春桃正向這邊走來。
他們都來了?
玉若珩表麵波瀾不驚,但語氣裏卻透著幾分責怪:“我不是去了書信報平安嗎?信中未曾提起此事,你們如何得知?嶽母她年邁體弱,你們怎可讓她操勞?”
若嶽母因為這件事而有個好歹,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向無暇交代!
“姑爺盡管放心,老夫人不知道此事。”冬梅懇切地回答道:“是春桃在陸府聽了陸公子與李公子的談話,從而得知姐姐與小少爺遭人綁架之事。我們找了借口出來的,老夫人不知情。”
玉若珩安心地點了點頭,道:“你們有心了。”
自從上次玉若珩讓李遙去查清北蹠教的事情,並且讓他將這件事透露給王子懿的密探後,玉若珩便讓李遙恢複了自由身。想不到他這邊剛自由,那邊就實施了他的言論自由權。不過說到底,玉若珩還得謝謝他,若不是他告訴陸長清,那意外的一刀無暇挨定了。
“姑爺,聽說姐姐差點中了一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姐姐現在在哪?”春桃一臉關切地問向玉若珩。
冬梅也非常擔心地說道:“姐姐留的那封書信毫無破綻,若不是春桃偷聽到陸公子的談話,我們至今還被蒙在鼓裏,都怪冬梅愚鈍。不知道我們現在才趕來,還來不來得及救姐姐和小少爺?”
“是啊,姐夫,你快點告訴我們吧!我們都快急死了。”天邪傻聲傻氣地說道。
玉若珩瞥了瞥茶樓的環境,然後低聲說道:“此地說話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
玉若珩帶他們來到一所僻靜的小院子裏,這裏是他暫時藏身的地方,地處平常百姓家宅中,沒人會注意到這裏。玉若珩坐在石桌旁,然後斜了一眼旁邊的石凳子,示意他們三個人也坐下。
他們三人互相看了看,猶豫了一下才落座。現在是特殊時期,就暫時與王爺平起平坐,應該沒事的!
冬梅伸長脖子向裏屋張望,玉若珩淡淡地說道:“無暇不在屋裏,我還沒有查清她的下落。”
“那姑爺可查到姐姐是被何人所挾持?”冬梅問了一句後,春桃接著說:“他們沒有勒索,顯然不求財,莫非是姐姐的仇家?”
玉若珩將上次在北涼行宮遇刺一事娓娓道出:“她們相貌相似,夜霖便錯把無暇當成雪顏聖女抓了去。當年北蹠教盛傳長生不老靈藥,夜霖見無暇相貌年輕,便自以為是當年的聖女吃了靈藥所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