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若珩沒有收到王子懿的回帖,皇宮和行宮又久攻不下,他唯有在小院子裏等消息。
天邪三人像上次那樣,圍著桌子坐在他旁邊,神情比上次自然許多。
“之前我們猜王公子是想為父尋仇,才拋出納姐姐為妾的引子,引姑爺去,可是現在看來,事情好像沒那麼簡單。”冬梅推測道。
“是啊,他好像真的要納姐姐為妾。”春桃讚同。
天邪也覺得是這樣:“皇宮和行宮都在掛紅絲綢,姐姐肯定不在皇陵裏。”
“沒錯,不是在皇宮,”
“就是在行宮。”
三人意見一致地點點頭。他們議論了那麼久,玉若珩始終緘口不言,大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聳聳肩,再看向玉若珩,玉若珩此刻垂低眼眸,右手半握,有節奏地叩擊著桌麵,一副沉思的姿態。
三個人誰都不敢問他。
最終,天邪在她們兩個女子的眼神逼迫下,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姐夫,我們,到底在等什麼?”
冬梅大膽地推斷道:“姑爺是想等大婚那天,直接搶人嗎?”
“那天姐姐不是從行宮出嫁就是從皇宮出嫁,這段路程很短,王公子必然會安排周全,不留一絲漏洞,萬一我們失敗,就來不及補救了。”春桃憂道。
玉若珩停下手指叩擊的動作,慢慢抬起眼簾,掃了他們一圈,然後說道:“我有位表弟,他的舅舅上次寫信告訴我,他正與王子懿的師妹水玲瓏在一起,我想,透過這一層關係,我們或許可以從王子懿那裏套到無暇的消息。”
玉若珩上次從南廣回玉國都城的路上,接到了太皇後的旨意去接水玲瓏,雖然兩人一路同行,但是他對水玲瓏的樣貌一點印象也沒有。若不是上次阿舅來信時提到,他幾乎忘記了曾與水玲瓏相識一事。
上次通信時,司馬平在信中告訴玉若珩,他與水玲瓏兩人正在一起遊山玩水,等他們玩累了就回玉國成親。所以玉若珩前些天特意派人送信給他,讓他帶著水玲瓏速來北涼救急。
“有了這層關係,應該沒問題了。”冬梅幾人仿佛已經看到了希望。
進了皇宮後,王子懿看到星點的紅色,有點驚訝。
越往深處去,王子懿的表情越和淩風到了行宮時的表情相似。尤其是通往龍殿的路上,喜紅之色隨處可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子懿拉來一個太監,劈頭就問。
“這是皇上的命令,具體什麼事奴才也不知道。”被王子懿抓到的小太監慌忙答道。
王子懿暗吃一驚,父皇醒了?不可能啊,父皇醒了沒理由不召見他。那現在的‘皇上’指的不就是易了容的十二皇叔?他到底在搞什麼鬼?他若以父皇的臉出來發號施令,豈不是告訴大家那張聖旨是假的?
心念一動,王子懿迅速奔向龍殿。到了龍殿門口,沒有等太監通傳,他便直接闖了進去。進去之後,王子懿看見‘父皇’正在和皇後喝著茶,麵無表情地說著話。
王子懿有點吃不準,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父皇?
“明兒來了,怎麼沒有通報一聲?”皇後麵露微笑,不冷不淡地說道。她見皇上不但沒有責怪明兒莽撞,也沒有訓斥他沒有行禮,她也不好說什麼。
“朕有些國事要與明兒商討,你退安吧!”皇上嚴肅的神情和以往毫無差異,王子懿幾乎以為他就是真父皇。
皇後順從地福個身,退了出去。
她一走,王子懿立刻命令所有太監和宮女都退出去。
太監和宮女們沒有動身,而是用眼神請示皇上。
皇上點點頭,屏退了左右。
他們一走,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王子懿上前一步,試探地喚了一聲:“父皇?”
“你覺得我是?”假扮得很像的元珀似笑非笑地說道。
王子懿不悅地挑挑眉,暗刺道:“那皇叔是閑著無聊,和你的皇嫂開個玩笑?”
“放肆!”元珀長者口吻地教訓道:“你父皇沒親自教你,總有太傅教你識文斷字,尊老愛幼吧?”
“你不要岔開話題。”王子懿激動地質問道:“我讓你易容成父皇的樣子是讓你應付萬一,不是讓你李代桃僵!”
萬一那些後妃闖進來,也可擋住她們的視線,替受傷的父皇打掩飾,而且同時解決了皇叔在宮裏的尷尬身份。
誰知道他竟然來真的!
王子懿終於明白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也不能完全怪我,我隻不過在門口透個氣,皇嫂硬要進來和我說話。不過你放心,我對他們說了,我是在半路上突感身體不適,所以悄然回宮,打算再休養一段時間,和你的假聖旨沒有衝突。”元珀漫不經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