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寥寥數日,玉若珩率領十萬大軍壓境的消息便傳到了北涼皇帝的手裏。
元珀第一時間將王子懿宣進了宮。
“這是邊關傳來的加急密函,你看看。”元珀將密函丟到王子懿麵前。
王子懿打開一看,十萬大軍?“瘋了他!”看完信函內容,他忍不住低怒了一聲。
元珀十分不解:“玉國與北涼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為何他們突然挑釁?”
“還不是為了你的雪顏。”王子懿沒好氣地嘟囔了一聲。他一看密函裏說的是定南王帶兵,就明白是為什麼了。
元珀沒聽清,便問:“你說什麼?”
“沒什麼。”王子懿懨懨地回道。
元珀黑臉睇了王子懿一眼,沒跟他計較。“他們沒有下戰書,會不會隻是軍演?”
都壓境了還軍演?
到底是不問朝事的閑人!王子懿頗為無語。
元珀麵子上有點尷尬,哼了哼嗓子,他隨口說道:“國事我不想過問,你去處理吧!”
還能怎麼處理?若他不應戰,玉若珩定然誓不罷休。沒了疆土事小,血流成河事大。王子懿果斷地說道:“我這就帶兵去,婚事暫緩。”
“國事要緊。”元珀意外地答應了王子懿。這令王子懿有點驚訝,見他如此以大局為重,王子懿的臉色緩和許多。
回到行宮,王子懿馬上招來淩風,叫他暗中監視元珀。然後王子懿一個人十萬火急地踏上了前往邊城的路。
事實上,世界除了他,忙碌的人還有很多,抱怨時間過得快的人更多。最閑的,最不趕時間的,恨不得眨眨眼就過去一年半載的人,恐怕天下間非白無瑕莫屬了。
這一天下午,白無瑕寫完三張宣紙後,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照常碎碎念了一遍:“無驚無險,又到三點。”然後,她伸了個懶腰,像往常那樣對外麵吆喝道:“下午茶時間到了。”
不是她洋氣,是現在的日子實在無聊了,她隻好學香港人那樣,每天多加一頓下午茶,以此來打發時間。外麵的守門神雖然一副機器人的樣子,沒有任何表情,但是白無瑕提出的要求他們一般都會滿足。
有一次白無瑕曾試著走出房門,但是守門神立刻舉起手中的長矛,橫在白無瑕麵前。白無瑕對他們討好地諂笑了幾聲,說想出去走走。那兩尊門神沒有任何語言,也沒有收回橫在門前的長矛,可見這個要求是不能滿足的。
時間久了,他們之間已經形成了默契。
送茶點的男子麵無表情地放下手中的托盤,然後將午飯時送來的托盤拿起來,端了出去。
“我,來,看,看,今,天,是,什,麼。”白無瑕故意一字一停頓地說道。邊說著,她邊慢鏡頭似的邁著蓮步,一步一停地走向飯桌那。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白無瑕把它當做‘淑女養成’來度過。
她的活動範圍隻有這間二十平米的房子,裏麵供應的東西能打發時間的除了床,就是紙筆。所以白無瑕每做一件事,每說一句話,都是用慢動作完成。這樣心裏感覺時間會過得快一點。
不過地方就這麼點,她再慢也沒用幾步就走到了飯桌旁。
“哇,好,香,呐!是,紫,芋,糕,耶!”白無瑕伸出蘭花指,假裝淑女地柔聲說道。慢慢地咬下一口後,白無瑕又惺惺作態地一字一頓道:“嗯,真,好,吃。”
咬了幾口後,白無瑕再也忍不住,掩嘴偷笑起來。
她是被自己逗笑了。
再伸長脖子看看門外,一點動靜也沒有。他們到底是不是人呐?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個樣子很變態,為什麼兩尊神就是無動於衷呢?
算了,純粹當她自娛自樂吧!反正已經習慣了。
不同尋常地吃完紫芋糕,白無瑕‘咕咚’一口將茶一飲而盡。起身在房子裏繞了兩圈消消食,她回到書桌旁,繼續練書法。
近來她發現自己的心裏素質在不斷提高,白無瑕堅信,練習書法絕對可以修生養性。不然這些日子過去了,她怎麼可能隻是閑得發黴,而不是瘋掉呢?
她在這裏閑得發黴,為她奔波的人卻是忙得如火如荼。
駐守邊城的張大人接到王子懿後,沒有先彙報前線的情況,而是恭敬地說道:“王爺舟車勞頓,一路辛苦,屬下已安排好房間。”
被王子懿黑著臉訓斥了一句:“都什麼時候了還休息?前線現在什麼情況?”一邊走向城門,王子懿一邊問張大人戰況:“最近損兵多少?”
“隻有在邊界巡邏的幾十士兵被俘,其他沒有傷亡。”張大人如實報道:“說來奇怪,玉國大軍過了五十裏的空白區域後,一直駐守在邊城門外,每每挑釁一二便收兵,絕不攻城,不知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