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十月中旬,進入深秋,天氣愈發的冷了起來。
距離上次事件已過了半個多月,玄子陌的身體差不多全好,不知是因心情愉快的緣故,還是藥物起了作用,他恢複之迅速連太醫都稱奇。
玄鳳陽到覺得沒什麼,因為他明白法力是會法術的人積天地間靈氣而轉化成的神力,隻不過能修成法術的人少之又少,而本身有法力的人更是少上加少,所以很多人都不清楚。
身具法力就相當於身懷天地靈氣,而天地靈氣是萬物生長的根本,相當於生命之源,若一個人自身就能生出生命之源,那就是說,不管他受多重的傷,隻要還留有一口氣,身體就會進行自我修複,再加上藥物輔助治療,那自然是好的很快。
說起來,玄鳳陽心裏頭還是有些感謝龐婉婷的,雖然那女人總是在後宮惹是生非、無理取鬧,而且這次惹的麻煩還不小,不過總體上來說她還是有功勞的,畢竟替他找到這麼個寶貝,不然以他的性子怎麼可能輕易饒過她。
隻關了六天就隨便找了個理由放她出來,雖剝去貴妃之名貶為美人,但其他什麼都沒變,不管是住的地方還是侍奉的人數,以及月俸等等,而跟她一起的那些侍衛就沒那麼好命了,身為隊長的宋為民被處以極刑,當然是殺雞給猴看以儆效尤,而那些個侍衛則被發配邊疆喂馬去了,留了條小命,卻再無翻身出頭之日。
一想起小家夥體內未開發的能力,玄鳳陽就有些迫不及待了,當即決定今天就將他接到鳳陽宮來住。
看了看案前高高堆起的奏折,他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便立刻又埋頭繼續。
“皇上、皇上~”
連疊呼喚從殿外傳來,馬得福興衝衝的跑了進來,在他身邊停下,低聲道:“皇上,五皇子來了,說要見您。”
“嗯?”玄鳳陽當即停筆,抬頭看向他,“你說誰來了?”
“五皇子,芝華宮的五皇子啊!”馬得福小眼米成一條縫,無比獻媚的回答。
“陌兒?”玄鳳陽蹭的站起身,望了望他身後,責問:“人呢?為什麼不叫他直接進來?”
一聽這話,馬得福立刻擺出副苦瓜臉,委屈道:“奴才說了,可五皇子非要等您宣召,所以……”
唉,這孩子怎麼還這麼見外,明明這段時間他們相處不錯,小孩兒也對他親近了不少,以為終於可以走進小孩兒內心,卻沒料到還是被排拒在外,不禁讓他有些受打擊,心情頓時陰鬱起來。
沉默片刻,他緩緩坐下,淡然道:“宣他進來吧!”
看著主子變來變去的臉色,馬得福也不敢多說話,低頭領命,便匆匆行了出去。
不多會兒,就見小家夥費力的跨過門檻,沒有走近,而是遠遠麵朝他跪下,“孩兒見過父皇,父皇萬歲萬萬歲~”
一絲不苟的跪拜,沒有一點父子間的親密,玄鳳陽在心中輕輕歎了口氣,無奈道:“起來吧,你身體才康複,地上潮氣重,還是不要多接觸的好。”
“是,謝父皇關心。”
看著小孩兒從地上爬起,卻站在原地仍舊沒有走近的意思,玄鳳陽當即有些惱怒,心想自己堂堂一國之君,憑什麼要放下身段去討好一個五歲孩童,就算他是有目的的接近,可小孩兒身為他的孩子,生命都是他賦予的,能力自然也是,當然要為他所用,不是嗎?
這麼一想,他便回轉身拿起毛筆,又開始批改奏折,極為冷淡的隨口問了句,“你今日來見朕是為何事?”
玄子陌被他突然轉變的態度弄的一愣,揮去心中那份不解的失落感,抿了抿唇,然後開口,“孩兒前來是想向父皇討要一種能去掉疤痕的聖藥——冰肌玉膚。”
說完那四個字,他緊跟著在肚中腹誹一句,誰起的破名字,還不如去疤靈來的好聽。與此同時,煉藥房的李涔很響亮的打了個噴嚏,抖抖身子小聲嘀咕著‘人老了經不起凍了,該加衣服了等等。’
玄子陌說完該說的,就望著腳尖等待,可半天都未聽到回複,他忍不住抬頭望向那人,卻正對上那人灼灼的雙目,心髒猛的跳了下,他強自鎮定緩緩垂下眼簾,又請求一遍,“請父皇賜孩兒‘冰肌玉膚’。”
話音剛落,就聽見男人反問:“誰用,你用嗎?”
明明知道不是他用,也知道他是為那個叫冷翡翠的宮女討要,卻忍不住想要責難與他,玄鳳陽發覺到自己這種失常的心態,知道不應該,卻沒去控製,也根本不想控製。
玄子陌低下頭沉默不語,心中矛盾之極,該怎麼回答?說自己用,那明擺著就是撒謊,說實話很可能得不到藥,那翠姨身上的傷疤。。。
看他拉攏著腦袋半天不語,玄鳳陽頓時心軟,拍了拍自己的腿,低聲喚道:“過來~”
“啊?”玄子陌詫異的抬起頭,看到男人一臉溫柔的看著他,朝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