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完,玄子陌堅持睡擺在大床旁的小床,而男人意外的沒有像前幾日那般軟硬兼施強迫他與自己睡一起,隻不過在他背對著大床躺下後,用幽暗的雙眸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熄了桌上蠟燭。
黑暗中,豎起耳朵傾聽大床那邊的動靜,直到聽見那人平穩悠長的呼吸聲,他才放鬆神經輕輕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
根本睡不著,雖然激動的情緒已平複,可那不該存在卻又無法忽略的感情如巨石般壓在他胸口,讓人喘不過氣。
玄子陌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明明隻想要單純的父愛親情,可是對那人越來越明顯的獨占欲讓他明白,他的感情早已變質,他知道自己已經不配做那人的孩子,也不配得到那人的關懷寵愛,隻是已經得到的東西沒人會輕易放手,更何況是他一直渴望的。
不想睡也得睡,他強迫性的閉上眼,或許是腦子太亂想的太多太累,加上這幾日與男人共眠因緊張積累了不少疲憊,不多會兒,他就真的陷入沉睡,隻是,噩夢連連。
夢中,他夢見男人像情人般溫柔的親吻自己,說著綿綿情話,可轉眼就變成前世那人,獰笑著掐著他的脖頸說他下賤,勾引自己的父親,可沒一會兒又變成男人的模樣,隻是眼神不再溫柔,隻剩下冰冷和嫌惡,看他一眼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玄子陌驚醒,大口大口喘氣,待鼓噪的心跳漸漸緩下去時,才發覺天已大亮,大床上已不見那人身影,應該是去上早朝了。
抹了抹額頭的汗縱身坐起,心有餘悸,回想起夢中男人那個眼神,他的心就像被一隻手擰啊繳啊的疼,暗想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可視線仍舊不由自主望向旁邊空曠的大床,隨後站起身無意識的走了過去,躺下撈過那人的枕頭抱進懷裏,聞著那人殘留的氣息,閉著眼夢幻般的哀傷囈語。
“父皇,不要討厭我,不要不要我,我會乖,我會很乖很乖……”
正當玄子陌沉浸在自己營造的傷痛中不能自拔時,敲門聲響起,緊接著就聽見女子小心輕柔的呼喚,“五皇子,您醒了嗎?需要奴婢為您更衣嗎?”
連忙坐起,抹了把臉,他調整好心態衝著門外喊了聲,“不用,我自己來。”
“是”女子溫婉應了聲,轉而又說起了話,但似乎並不是對他。
“五皇子已經醒了,二位大哥請稍候,要不先去偏廳坐會兒?”
一個男聲立馬回應,“不用,我二人就在此等候即可。”
“那、、、好吧!”
聽出來人是誰,玄子陌苦笑一下,暗道兩人還真盡職,無奈,隻好趕緊穿上衣衫,招人進來梳洗。
時間漸漸過去,那日後,男人對孩童異常順從,沒有再強迫他做任何不喜歡的事,隻是經常會在孩童不注意時默默看著他,眼中充滿思索和探究;而與此同時,孩童遭襲後黑巫教就如失蹤了般再未出現過,皇宮內恢複平靜。
轉眼一個月,小院修整好玄子陌搬回了芝華宮,兩名侍衛在他不懈的央求下被男人收回,而他與男人之間則變得若即若離,雖然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但發覺男人對此沒有多大反應時,心髒不知名的一處止不住的開始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