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以前玄鳳陽放任雲暮嫣的行為是看在玄子清的麵子上,倒不如說那些事對他來說不痛不癢,沒觸到他的逆鱗,而這次針對孩童所作之事,卻著實惹惱了他。
思量一番,他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立刻將人抓起來,但提個醒製約一下還是可以的,對於要怎麼做,在他有了這個念頭的同時就已想到。
打蛇打七寸,拿人就要拿弱點,是人就有弱點,玄鳳陽的弱點是玄子陌,那雲暮嫣的弱點就是玄子清和玄紫萱,主要是玄子清。
因為玄子清在眾人眼中是男人著力培養的接班人,對一直想要掌握赤炎皇權的女子來說,玄子清不僅僅是她的孩子,更是巫族入侵各國皇族的開端,所以,她不會讓玄子清在曆練時遭遇任何危險,定會派人保護他或者在他身上下有保命的盅術,而玄鳳陽更相信是後者。
據男人的了解,巫族有種盅術叫母子盅,據說隻能用在有血緣關係的兩人身上,擁有母盅者可以感應到擁有子盅者的大概方位,危險自然不用說,最妙的是,母盅者在子盅者遇到生命危險時可轉嫁一部分傷害到自身,不過,子盅者死母盅者並不會死,而母盅者死子盅者一定會死,除非下盅者提前解去盅術。
雖然不知道雲暮嫣會不會用這種方法,不過這不在玄鳳陽的考慮範圍內,因為他隻是要給雲暮嫣提個醒,或者說是一個警告,讓那女人意識到,再敢對他的陌兒動手,她抱有遠大希望的兒子就會遭遇生命危險。
說做就做,當晚就招來一名暗衛,將命令帶給皇宮外的‘炎樓’,此樓是劉清一手創辦,不光是為他培養身具殺手能力的暗衛,也用作收集情報,而表麵上隻是吃飯娛樂的休閑場所。
命令下達後,玄鳳陽安心等待,三日很快過去,至於孩童那邊有劉清在,所以他不是很擔心。隻是世事無常,他還沒等來讓雲暮嫣驚慌害怕的消息,芝華宮那邊就傳來孩童發瘋的噩耗。
從暗十六那裏得知局麵暫時被劉清控製住,除了孩童院內的人其他人都還不知道,於是,他匆匆趕到芝華宮,為避免麻煩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找了偏僻的地方竄上房簷跳了進去,然後直奔小孩兒住的院落。
進入院內,橫七豎八的躺了不少人,他知道這些人隻是被劉清他們點了穴道,而在接近小孩兒房間前他看到一大灘猩紅,上麵躺著體無完膚的三人,看衣物應該是兩名侍衛和一名下人。
玄鳳陽沒有表情的徑直走過,一進房間就看到站在床邊背對著他的劉清,“怎麼回事?陌兒怎麼會突然失常?”
劉清緩緩轉身,平板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憂慮,“是被下了盅,至於是什麼盅毒,我判斷不出來。”
“怎麼會?這幾日陌兒作息很正常,下了課就回了芝華宮,途中也沒遇到其他什麼人,怎麼會這樣?”
低喃著,玄鳳陽玄鳳陽雙瞳猛的一縮,“難道是三天前?”
“隻有這個可能。”劉清低聲歎了口氣。
千算萬算,卻惟獨漏算了雲暮嫣身邊那個叫紅雲的女子,因為他了解雲暮嫣,以她的性子不會一步下死手,隻會成功一步再進行下一步,看來是那紅雲暗自做主,該死的女人,抓到她定然要叫她生不如死。
強行壓下心中暴漲的怒氣,玄鳳陽靜心思索片刻,然後看向劉清,“陌兒中的盅毒應該是讓人精神錯亂,而先前那攝魂術是擾亂人的思維強行注入命令,兩者雖不盡相同,卻也有相似之處,不如我們試試清心普庵咒?”
看他一眼,劉清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望著床上的孩童說:“這盅毒比攝魂術厲害許多,剛才我製住他的行動,卻仍舊差點被他傷到,他體內的力量似乎隻要他想就能發出攻擊,感覺比他平日運用更加自如,最後沒辦法,我讓十六三十二吸引他的注意力,點了他的昏睡穴才徹底讓他安靜下來。”
“你想說什麼?”男人靜靜望著他。
劉清猶豫了下,然後開口,“雖然清心普庵咒能清心定神、驅煩止惡,化解攝魂術,但眼下他中的是盅毒,不能確定是否有用,加上念清心普庵咒時必須讓他醒著,可是隻要提前醒著就會利用法力隨便攻擊人,你……真的要試嗎?”
“必須試!”
玄鳳陽沒有絲毫猶豫,語氣堅定,“隻要陌兒有一絲清醒的機會我都不會放棄,就算清醒瞬間也好,若不試就沒有救他的機會,試了說不準能從他那知道該如何破解這盅毒。”
劉清不說話,定定望著他,他知道小孩兒在男人心中的位置,但在他心中,男人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你該明白,陌兒若是瘋了,我恐怕也會瘋。”沉默良久,玄鳳陽又冒出一句。
“好吧,我明白了,那我先做點準備。”說完劉清就走了出去,雖然他麵上沒什麼表情,但心裏還是有些生氣的,可麵對男人的堅決,他沒辦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