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在皇城,很多達官貴族閑時會出來遊逛,炎樓雖隻是吃飯飲茶的地方,但耐不住裏麵有全國最好的廚師,還有最能掰的說書人張快嘴,而且經常會請有名的戲班子來唱戲,加上酒好茶香,自然是人群彙聚的地方。
為了避免小孩兒被出來遊玩的大臣認出,玄鳳陽隻好讓劉清去買了頂帶紗帳的帽子給他遮掩,畢竟來炎樓是臨時起義,他沒有準備多餘的人皮麵具,也沒有易容膏等物品,所以隻好先這樣,進了炎樓一切就好辦了。
對於玄子陌來說隻要能下馬車到外麵,讓他蒙黑紗穿女裙他都願意,畢竟這可是他重生到這個世界,十二年來頭一次出皇宮,見識外麵的世界。
一二樓是飯館,三樓則是喝茶聽書聽戲曲的地方。
玄鳳陽讓劉清先回宮給暗三傳個信,順便打探下消息,而他則帶著小孩兒直上三樓,在點完茶點後,對那名看起來甚為機靈的小二說:“叫你們管事的來,我有事找他。”
小二眼中頓露機警之色,當看到男人從懷中掏出的銀質令牌時,瞳孔猛然一縮,恭恭敬敬鞠了躬,“是,您稍等。”
“父……”瞅了瞅周圍,玄子陌改口,“爹爹,你那牌子有什麼作用?是貴賓令牌嗎?”
“貴賓令牌?”玄鳳陽愣住,隨後摸這他的腦袋笑著說:“大概吧。”
其實男人手中的令牌是劉清的,他的則是塊金色令牌,是炎樓唯一一塊金質令牌,也是炎樓最終擁有者的標誌。
炎樓創辦這麼多年,除了擁有銀質令牌的十人知道玄鳳陽是金質令牌擁有者,下麵人則見都沒見過金質令牌,甚至有人曾懷疑金質令牌根本不存在,不過也隻是想想,沒人去傻到探討這個問題。
而玄鳳陽為了避免麻煩,在劉清走前就將他的令牌要了過來,就算銀質令牌,在炎樓內也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不多會兒,一名身著布衣,麵容憨實的青年走了進來,先看了眼桌上令牌,然後盯著男人麵露狐疑之色,當看到一旁摘了帽子的小孩兒時,立刻跪下,“屬下參見主上,五皇子。”
“嗯,在外頭就不要這麼叫了。”玄鳳陽淡淡開口,雙眼在青年身上掃視一圈,問:“傷勢如何了?”
“謝……老爺關心,已經好很多了。”
玄鳳陽點點頭,正想問有沒有適合小孩兒現成的人皮麵具時,玄子陌插口。
“你、你是不是那天夜裏的黑衣人?”
暗二敦厚的麵上露出一絲笑容,“小少爺還記得在下?”
“嗯,我記得你的聲音。”玄子陌笑了笑,轉而擔心的看著他,“那天看你中毒很深的樣子,毒都清了嗎?”
要是毒清了他早就回皇宮守在男人或小孩兒身邊,不用天天對著暗三那張尖酸刻薄的臉了,暗二不由得一陣黯然神傷,勉強笑了笑,“清完了,多謝小少爺關心。”
玄子陌看看他,又看看坐在一旁悠閑喝茶的男人,‘哦’了聲,心中其實另有想法。
見兩人說完,玄鳳陽放下茶杯,“既然現在由你管這裏,那去給陌兒找張合適的人皮麵具吧。”
“是”暗二躬身,在退出前頓住,猶豫著問了句,“要不要把暗四叫來?”
玄鳳陽擺擺手,“不必了,陌兒隻是來玩的,人多了反而不便。”
“是,那您和小少爺稍等會兒,麵具很快就送來。”
“嗯”
待暗二出去,玄子陌立刻湊到男人身邊,“父、爹爹~~~”
一聽小孩兒這麼叫,玄鳳陽就知道他肯定有要求要提,其實大概也猜到他想說什麼。
“不是不給他用好藥,是他中毒太深,能救回條命已是萬幸了。”
玄子陌頓時垮下肩膀,低著頭小聲問:“真的沒辦法了嗎,他是為了孩兒才變成這樣,那晚上要不有他陪著,孩兒根本撐不下去。”
想起那夜的情景,玄鳳陽輕輕歎了口氣,摸著他的腦袋沉默不語,好一會兒才說:“辦法有是有,但這世上恐怕已沒有人能辦到?”
“什麼辦法?”
“……”玄鳳陽露出一臉無奈,這孩子隻聽半截話嗎?
但看見那閃閃發亮的雙眼,隻好開口,“你知道這世上有哪五種法力?”
“知道”玄子陌立刻回答,“火、土、水、雷、風五種。”
“嗯”玄鳳陽點點頭,“雖然我沒見過,但據說水法中有一種法術可治病療傷,隻要人還有一口氣就能用那種法術將人救活,隻不過需要大量靈力支撐,還必須對水法運用自如,所以我想就算碧水國現在還有會法術的人,恐怕也很難施展出來。”
聽到這話,玄子陌不禁沉默,碧水國,母妃的出生國,好遠。。。
他知道男人不會為一名下屬去做可能沒有結果的事,所以他也不會提出這種要求,其實他早就決定好在成年後去碧水國看看,到那時……他去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