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走後,玄鳳陽沒了應對的心思,讓馬德福將玄子琪送走,而他則坐在桌前發呆。
又沒能忍住,……為什麼總是忍不住對那孩子發脾氣,他撐額低聲歎息。
想起少年轉身之際那臉上的一抹絕望之色,心口就抽抽的疼。
他從沒想傷那孩子那麼深,隻是麵對那孩子時總是很難控製情緒,可再這樣下去。。。
“皇上、”
“皇上?”
馬德福進屋就看到男人望著一個方向一動不動,等了半天也沒見他問自己話,隻好主動開口,喊了一聲沒用,便又喚一遍,男人這才扭轉頭看他。
“皇上,十一皇子已經送回碧雲宮。”
這一聲,才讓玄鳳陽真正清醒。
“嗯,知道了。”
馬德福詫異,男人的態度很讓他很不解,明明先前那麼疼寵十一皇子,怎麼突然就變冷淡了?
見馬德福還立在一旁沒走,玄鳳陽抬起眼皮瞟他一眼,“還有事?”
“啊,是這樣、”馬德福收斂心神,恭敬回答,“十一皇子讓奴才帶話給您,說請您晚上一定要去碧雲宮用晚膳,他想為剛才的任性向您道歉。”
“……嗯”
“那奴才叫人去碧雲宮傳話了?”
“不必,晚上的事晚上再說。”玄鳳陽翻開一本奏折,專心致誌的看了起來。
“是,那奴才出去了。”
男人沒有說話,馬德福退出。
而到了晚上,男人終究沒有去碧雲宮,隨後,那位十一皇子第二天就沒來。
馬德福暗自好笑,跟皇上賭氣,到最後吃虧的還是那小孩兒自己。
可後麵的幾天,馬爾福漸漸發覺到不對。
那位在公事上一向一絲不苟的皇帝陛下,除了經常會在書房內望著奏折發呆,還在朝堂上失神過一次,這讓他好不震驚。
好在他提醒的早,那人反映的也快,才沒讓眾朝臣看出端倪,不然肯定會引起騷亂,畢竟那人代表整個赤炎,一舉一動可都影響著赤炎今後的發展。
這樣又過兩天,四月二十七日這天,禦書房內。
男人盯著奏折凝眉不語,馬德福奉上一壺熱茶後,猶豫著問了句,“皇上,要不要、奴才去把十一皇子請來?”
“嗯?叫他來幹什麼?”玄鳳陽一愣。
“您不是……”看著男人臉上的疑惑,馬德福頓住話頭。
難道自己猜錯了?皇上不是因為沒見到那小孩兒才會這樣?
稍稍思索,玄鳳陽便立刻明白,笑了下,“其實不是你……”
“父皇、父皇……”隨著連疊呼喚,門被從外撞開,玄子琪跑了進來。
玄鳳陽不可察覺的皺了下眉,淡淡道:“怎麼今天過來了,還跑這麼急,有事?”
似乎沒料到男人會這麼冷淡,玄子琪不安的頓住原地,怯怯望著他,良久才小聲說了句,“對不起父皇,琪兒以後再也不任性了,您別生氣,好不好?”
唉、該怎麼辦?還要再裝下去嗎?
玄鳳陽揉揉眉心,利用這孩子氣陌兒,他雖沒有愧疚之心,但畢竟是他的孩子,所以不想做的太過分。
隻是眼下,看著那孩童,他眼神閃爍,心中漸漸有了決定。
微微一笑,“來,幫父皇研磨。”
“是”
馬德福咂舌,他這主子可了不得,變臉比翻書還快,雖然以前就知道,不過那都是針對大人,還從未見過對一個小孩兒也能如此。
不過這話他也隻敢說給自己聽,否則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