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卯時,戰鼓響起,赤炎這邊主動發起了攻擊。
連續的勝利讓風雷國疏於防範,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法術師的優勢再一次讓他們占了上風,很快扭轉了被動的局麵。
站在看台上,看著那硝煙紛飛的戰場,玄子陌心頭有些發堵。
他清楚戰場上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看到那肢體橫飛、血流成河的場景,心中就湧起無法訴說的悲傷。
若說人命如草芥,那麼戰爭就是收割人命的機器。
“五哥,怎麼了,不舒服就回帳篷吧。”看見少年泛白的臉,玄子卓忍不住擔心。
“切,隻會耍點小威風,這樣就被嚇壞了,真沒用!”是徐慶的聲音。
玄子卓四下一掃,就看到看台不遠處的徐慶等人,冷笑一聲,回嘴道:“那也好過被一些水就嚇得快尿褲子的人。”
“你說誰尿褲子?”徐慶橫眉冷豎,咬牙切齒的望向二人。
“你認為我說誰就是說誰。”玄子卓懶洋洋的回答。
“你!”
“徐副將,請注意你的口氣。”玄子陌拉回玄子卓,掃了劍弩拔張的幾人一眼,淡淡開口,“雖說我和五弟現在隻是參軍身份,但你不要忘記我們的姓氏,以及我們此次代表誰來的才好!”
看見對方不服氣的表情,他微笑著又加了句,“或者說,你是不滿我和五弟所代表之人,才一而再再而三向我們挑釁?”
一頂大帽子扣下,徐慶氣的臉紅脖子粗,卻又怒不敢言,隻好惡狠狠的瞪二人一眼,轉過身不再理會二人。
玄子卓滿麵笑容的朝少年豎起大拇指,玄子陌微微搖頭,然後看向遠方。
眉頭漸皺起,越看玄子陌眉頭就皺得越緊,他伸手拍了玄子卓肩膀一下,“我去前麵看看。”便突然飛升上空,如一朵雲彩般向前飄去。
玄子卓愣了下,跳下看台一邊往前跑一邊大叫,“五哥,回來,你想害我被三哥罵啊,……你快回來啊,就算去也帶我一起啊。”
可飄遠的少年根本沒聽到他說什麼,隻留下玄子卓一臉哀怨的望著少年的背影,嘴裏嘀嘀咕咕,“還兄弟呢,太不夠意思了,太不夠意思了……”
而看到少年在空中飛翔的其他人,眼珠子都瞪得老大,露出一副活見鬼的模樣。
雖然知道法術很神奇,但人像雲朵一樣在空中飄,實在是。。。
浮在戰場之上,玄子陌四下觀望,感覺著混雜的靈力波動。
果然,風雷兵士中混雜了火、雷、風三名法師,隻是,看著吵雜的場麵很難找到其人。
玄子陌正在沉思,兵士中突然發出驚呼,然後他就感覺幾道殺氣迎麵撲來,抬眼一望,就見無數星點白光纏繞著紫色閃電朝他飛速而來。
“五弟!”
身後傳來帶著顫音的驚呼,玄子陌沒有回頭,手托水靈珠在身前畫了個圓,泛著波紋的古鏡出現在他麵前,而那些近身的攻擊瞬間被吸入,消失不見。
一抬手,水靈珠衝天而起,化作十丈碧綠巨龍在空中盤旋,玄子陌沒有說話,隻是一個念想,滔天巨浪從碧龍口中湧出,目標對方營地。
“我沒事”
回轉頭,對著目瞪口呆的青年笑了下,玄子陌將視線又轉向前方。
居然有土法師!
看到那淡黃色的屏障,玄子陌雙眼微眯,取下手中紫光環繞的手鐲往空中一拋,一柄一一尺半長的細劍出現在空中,正是雷靈珠所化。
“雷蛇狂舞”
玄子陌舉指向天,紫劍化為巨型光束直衝天際,瞬間,電閃雷鳴,霹靂啪啦的雷蛇從空中降落,直擊對方的土法屏障。
同時,他收水靈珠入體,化水為風,急劇運轉靈力,就見無數半月白光如罡風般從他體內湧現,目標——對方營地的半圓屏障。
場中戰鬥在少年施法時就已中斷,雙方兵士都呆呆的望向空中。
雖說這些日法術經常能看到,法師也不再那麼神秘,但看到同時施展數種法術的少年,眾人心中都浮現一個念頭,他是人?還是神?
玄子陌沒有注意到戰場的安靜,隻是觀察那屏障,隻聽見‘劈啪’一聲,第一道裂縫出現,緊接著,土色屏障就如破了殼的雞蛋,片刻就化為碎片。
“衝啊!”
不知誰喊了一聲,寂靜的戰場立馬又混戰起來,相對於因震驚而節節敗退的風雷國兵士,赤炎兵士都如打了激素般麵色赤紅、雙眼發亮,拿著刀劍直衝向前。
此次戰役,最後在風雷國的倉促撤離下停止,赤炎兵士本想趁勝追擊,但少年一句‘他們未盡全力’,玄子清和龐忠盛立刻勒令兵士撤離戰場。
此番戰役赤炎這邊終於揚眉吐氣,就算先前對少年有意見的將領,此時也不得不承認少年的實力,而三位長老對少年則是愈發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