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當日西蜀布置的將藥王穀大師姐樹含煙逼入險境,幸得司馬遼誤打誤撞才脫身的局,便出自此人之手。
了了聽聞滾滾是翟兒看護長大的,鬆了一口氣,整整衣衫,正要進去,卻見一管事打扮的人領著三兩個仆從走了出來。
“何事這般喧嘩?”管事先訓斥一句,陰沉著臉掃了門前一眼,對了了道:“了了姑娘快些進去,不然客人等急了。”不等她答應,又對仆從道:“將閑雜人都趕走,白府門前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客人正在後花園梅前飲酒,若擾了興致,大公子怪罪下來,有你好受的。”
“是。”仆從很怕大公子,在了了踏進後門後,揮手對少女道:“去去去,這裏不是你能待的的地方。”
“慢著,”站在不遠處的蘇幕遮離了馬車陰影走了過來。
管事回頭,打量蘇幕遮,不客氣道:“你有何事?”
“聽聞白都督回來了?正好我有些餓了,你……”蘇幕遮的頤氣指使,讓管事惱怒,皺起眉頭正要斥責,聽他繼續道:“去稟告白太傅一聲,朔北王蘇幕遮,前來拜訪。”
“朔北王?!”
管事一驚,在燈光下睜大眼睛,方看清眼前公子烏衣上繡著的銀絲蟒紋,忙拱手道:“王爺稍等,人這就去稟報。”
了了與中年男子回過頭來,一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末了,了了站到一旁,施禮道:“劄客時了了見過王爺。”
蘇幕遮點點頭,倒是走到蘇幕遮身邊的葉秋荻一怔,拱手道:“時姑娘打酒坐能打到白府上,想必是有一番本事的。”
秦淮河畔乃風月之地,章台繁盛,青樓林立,畫舫淩波,歌姬不知凡幾。有西樓之上柳如眉這般大家,也有不入青樓章台的歌妓。這些歌妓有年老色衰後由青樓出來單走的,亦有良家女子失足或三餐所逼出來謀生的,一般行走在酒樓茶館間,不呼自來筵前歌唱,臨時客人以些錢物贈之而去,謂之劄客,亦謂之打酒坐。
這些劄客多是中等之姿,才藝平平,但也有例外,譬如時了了這般,雖不是絕色,但曲子唱的好聽,在秦淮河畔闖出了名聲,便打酒坐打到了烏衣巷白府這等地方。
“姑娘謬讚,了了隻是記性好些,熟記了幾百辭令,又苦練過琵琶,所以才被請來。”時了了罷,大著膽子抬頭仔細打量蘇幕遮,想把傳聞中的朔北王看個清楚,若有機會結交上便更好了。
“這位兄台是?”蘇幕遮被她打量著不舒服,找話茬問時了了身旁的中年男子。
男子木訥,嘟噥一聲,未開口,由時了了在一旁答了:“他是了了義兄,姓章名台,懂音律,會填詞,秦淮河畔許多新曲,新詞都是義兄做的。”
聽了了罷,章台向蘇幕遮施了一禮,始終未出一句話來。
“一人譜曲,一人唱曲,你二人倒是作之合。”蘇幕遮讚道。
男子聽了,羞紅頓時在臉上渲染開來。倒是時了了,輕輕一笑,道:“王爺笑了。”
蘇幕遮最見不得老實人單相思,正要再,門內傳出一陣腳步聲,人未到,聲先至:“臣白臨川恭迎王爺大駕。”h:18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