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遮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道:“你按套路出牌啊!!”
“你反悔?”葉大姐眨眼,長長睫毛下的雙眸分外美麗,讓蘇幕遮不由地便放棄了抵抗:“好吧,就十件!”
“十件有點少……”
葉大姐見蘇幕遮輕易答應了,有點貪心不足,被蘇幕遮一眼瞪回去了。
“好吧,好吧。”葉大姐一副吃虧的樣子,她的揮揮手,道:“先做第一件。”葉秋荻眉笑顏開的指著街旁一家店,道:“我們到這家酒肆吃酒,我遠遠便聞見他家酒香了。”
蘇幕遮抬頭,才注意到身旁有家酒肆。
酒肆不大,搭著茅棚,門前有棵榆樹,榆樹上掛著一旗招,上書大大一個“汪”字,陣陣農家臘酒的酒香隱隱傳來。見蘇幕遮皺眉,葉秋荻深怕他反悔,拉住他袖角便進了酒肆。
農家擺的酒肆,粗茶淡酒隻為糊口,因此無伺候的二,待葉秋荻撿了一座位,拉著蘇幕遮坐下後,一風韻猶存的婦人才迎過來,在幹巾上擦擦雙手,婦人問道:“客官吃酒?”
葉秋荻揮揮手,道:“大嫂,先來兩瓶酒,三樣下酒菜。”
又有倆人進入酒肆,婦人在應了葉秋荻,抬頭見了進店的兩人後,頓時喜色掛上眉梢,迎上去道:“曲從事與劉支公來了,快請坐,黃禦史早些時候還到店裏找過兩位呢。”
兩人中一書生衣著邋遢,腳踩著鞋幫子,披頭散,熟練的撿靠牆角的位子坐了,揮手道:“莫理他,快些上酒。”
另一居士約莫三十左右,著輕錦裘玉緩帶,意態從容,雅士之風撲麵而來。
他笑嗬嗬對酒娘道:“酒禦史黃封此人,即貪杯又好賣弄文采,酒乃其釣詩鉤,飲多詩章張口即來,我二人實在比不過他,所以酒娘千萬莫讓他知曉我二人在此吃酒。”
“劉督郵又言不由衷了。”邋遢書生曲歡伯心直口快,將腳翹在胡凳上,對酒娘道:“吾不與他飲酒,乃是因為酒禦史嗜酒如命,以至於失了酒品。”
“汪三娘可知黃封黃禦史為何被稱為酒禦史?”
“想是黃禦史曾經任職禦史,又貪杯中之物緣故吧?”婦人三娘在一旁猜道。
“非也,非也。”
邋遢書生曲歡伯擺擺手,笑道:“酒禦史在任職禦史時貪杯多誤事,被大司徒6道所不喜。偶有一日,黃禦史路過大司徒官署時聞到有酒香,竟在夜裏翻牆進去偷酒,酩酊大醉之際被巡夜侍衛抓個正著,他也不慌張,還邀侍衛一同飲酒。”
起黃封,優雅居士劉督郵也笑了,道:“聽聞那缸酒是由大司徒6道長子由會稽郡送來的,大司徒自己都舍不得飲用,竟被他飲了大半。前時不喜加上當時惱怒,翌日,大司徒6道一見黃封,不由分便將他禦史官職給免了。我們黃禦史酗酒被罷官也不惱,賴著臉皮又打了大司徒一壺酒,踉踉蹌蹌的大醉而歸,因此士人稱他為‘酒禦史’。
“黃禦史當真愛酒之人。”婦人三娘不由地又笑又是感歎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