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憑本事?”薑堰嘴角挑出一絲嘲弄,“嗬,背後捅朋友刀子,下黑手也是本事?”
“為何不算?”蕭紅衣抬眼,“勝者王,敗者寇,曆來如此”
“勝負未分呢,你不為王,我也不是寇!”薑堰貼著蕭紅衣,輕聲,“勿以為投到朔北王門下便能護你周全,實話告訴你,若我放話江湖《劍典》在你手中,先奪《劍典》的便是藥王穀!”
薑堰語重心長的道:“即便藥王穀真的磊落,在衣不留行乃至整個江湖麵前,你也不是女子當家的門派能護住的。”
他見蕭紅衣無動於衷,失去了耐心,低吼道:“老東西,快把《劍典》還我!”
“沒帶在身上。”蕭紅衣一臉從容。
從不曾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薑堰怒極反笑,他後退一步,扯動的八字胡略顯滑稽,正欲答,蕭紅衣忽的動了。
他佝僂的身子暴漲三分,竹匣劍鏗然出鞘,劃過一絲青芒,直逼薑堰胸口。
薑堰大驚失色,條件反射般的一蹬地麵,身子如飛雲閃電,倏忽之間,已退到一丈外。
他蹬起的地麵,憑空升起一團粉塵與碎石,擋住了蕭紅衣追擊。
若走近看,會現那裏的青石地麵上留下一個腳印,清晰如雨後泥地上的印記。
蘇幕遮停住了茶碗,“好功夫!”
蘇幕遮已身負兩套輕功絕學,能被他放在眼裏,足以證明薑堰這套輕功有過人之處。
“大盜薑堰乃‘和聖’子禽先生後人,秦國薑獲之弟。若所料不差,這門輕功應是‘和聖’一脈的家傳絕學‘飛雲掣電’。”漱玉坐在蘇幕遮身邊輕聲道,“這門輕功當屬下第一快,無人能及。”
“但有很大缺陷。”漱玉語氣突然一轉。
“哦?”蘇幕遮疑惑的看著漱玉。
“飛雲掣電會為腿部帶來很大負擔,每每施展都會對腿上經脈有所損傷。留下的暗傷隨年齡與次數不斷加劇,一旦作,便是尋常走動也是奢侈。”
蘇幕遮倒吸一口冷氣,收了自己的好奇心。
塵散,風且住。
蕭紅衣一擊不成,又恢複了佝僂的樣子。
堵住蕭紅衣退路的茶客緊走幾步,卻被薑堰伸手止住了。
薑堰低頭掃向自己的胸口,細劍隻挑開了他的斜襟布衣,在胸口留下一道淺淺血痕,不由的慶幸自己剛才憑直覺後退了一步,否則,蕭紅衣一劍準要了他的命。
薑堰怒了,收起了與故友敘舊的心思。
“呸!”他吐掉口中的枯草,“你的心被仇恨荼毒,已經無藥可救了。”罷,他伸手向懷中一掏,看不清動作,一把長劍已在手中。
長劍出鞘,劍三尺,略厚,古樸的花紋遮住了劍刃鋒利的光芒。
“我了解你,依你謹慎的性子,《劍典》一定帶在身上。”薑堰輕輕一彈,劍嘶鳴,如獸見到獵物般的歡快,“你不交,爺隻能自個兒來取了。”
不等蕭紅衣再答,薑堰的腳下忽的石碎揚塵,整個身子竟原地消失了。
刹那間,又在巷子兩側土牆上同時出現薑堰兩道殘影。
薑堰踏牆而來,劍如流光。
如此之快的輕功,蘇幕遮隻見師姐施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