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太素(2 / 2)

穿梭兩艘船,麵對上百人的阻撓,蘇幕遮已經氣喘籲籲了。

但“太素”的內力在經脈之中奔騰,歡唱著,讓他疲累而酸痛的肌肉依然敏捷,連帶著五感和思維也敏捷起來。

當初在太湖一刀劈死莫大的感覺再次回來,讓他的目光掃視之處,隻覺敵人向他襲來時特別的慢。

慢到猶如木頭人一般,讓他找到了兒時對著稻草人練刀的感覺。

他躍起旋轉踢倒一人,在這人的刀落下時,一點刀尖,一踢刀柄,刀柄如流星從穿過弓兵,帶倒三人。

他轉身,一刀同時劃過五個兵丁的咽喉,綻放出五朵血花。

血花伴著他臉上凶狠的笑容,嚇的一隊義軍不敢再靠近。

但也隻是如此了,在蘇幕遮又跳上一艘船,在船樓上肆虐時,窗戶被猛地破開,一把刀劈向他的咽喉。

蘇幕遮一腳踢起中央的桌子,以為能將這一刀擋住,怎知刀徑直穿過木頭,不偏不倚的向蘇幕遮咽喉刺來。

“砰!”

蘇幕遮正要狼狽躲避時,大船遭受重擊忽然一晃,把迦難留的刀歪到一旁。

蘇幕遮趁機躍出抱住桅杆,在迦難留追出來時一刀砍斷繩子,一張大帆頓時向迦難留蓋去。

“刺啦”一聲,帆被刺破一條打洞,迦難留白色僧袍裹著身子躍出,寒芒一閃掠向蘇幕遮胸口。

蘇幕遮絲毫不懼,在一刀擋住後,身子順著桅杆向上滑動。

蘇幕遮在經受著冰火兩重,身體的疲累讓他苦不堪言,他的心在胸腔裏跳動著,肌肉隨著每一個動作而灼燒。

但經脈之中的內力在歡快的跳動著,讓他每一刀都精準,每一步都靈敏。

桅杆末端有掛帆的橫木,兩人各站一端。

船上人如蟻,白雲在藍之上舒卷,風吹動長,帶來絲絲涼意。

迦難留望一眼湖麵,方才撞擊船的正是北府軍的龍船。

在龍船的前部,龍頭翹起,煞是惹眼。

龍船乃北府軍水軍戰船,相比迦難留這些臨時拚湊起來的大船,無疑要堅固的多,是以敢狠狠撞在船身上。

目光再向後麵看,數艘大船濃煙滾滾,南麵的水寨,北麵的北府軍已經在登船了。

雙方喊殺聲震響,但不知為何,在桅杆之上竟將這嘈雜隔離了。

鶴鳴響起,一群仙鶴拍著翅膀在頭頂飛過,引來兩人同時的抬頭張望。

“兒時我特向往鳥兒,期待一像鳥兒一般自由。”披著僧袍鬥篷的迦難留忽然。

蘇幕遮喘著粗氣,“現在呢?”

“現在?”迦難留收回目光,“我朝著向往一步一步的努力,縱然有跌倒,迷茫,也不曾放棄過。”

“現在隻是一時坎坷罷了。”

“你真樂觀。”

迦難留不反駁,“始起先有太初,後有太始,形兆既成,名曰太素。”

“太素者,質之始也。”他看著蘇幕遮道,“太素心經真是一門奇妙武學,竟然在你精疲力竭時依然支撐著身體。”

蘇幕遮不話,努力調整著呼吸,期望著經脈的歡悅能流入四肢百骸,融入血液和肌肉之中。

迦難留抬起戒刀,“你我的棋路,殺伐太重,一往無前,有勇而無謀。不知,現在你又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