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事到如今，你還狡辯什麼？”聖女寒素雲突然開了口。“即便不是因為我們，但有這種可能，我們也應該以死謝罪。這可是關係著天下蒼生，上萬條性命。誰不想活下去，可是我們兩個人的性命要用上萬條性命來換，你又怎麼忍心？”
“那你活到現在做什麼？”流雲反問，接著又正義凜然的說道：“我母親是長公主，堅守鳳守關，一生為國。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冒認我母親的血脈！”
“你也知道母親，一生為國，那你怎麼不以死保全國運？”寒素雲眼中閃過一絲狠絕，她對流雲的憤恨在無限放大。現在什麼世子妃，什麼榮華富貴都被她拋到腦後，她現在隻想著隻流雲於死地，那怕賠上自己的性命。
流雲並不回話，隻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寒素雲，眼中是赤裸裸的鄙視。
皇上也不說話，大殿內一片寂靜。皇上心中有數，隻是他不明白這寒素雲明明是想嫁給九哥的，怎麼忽然改了主意要與流雲魚死網破。
“什麼死不死的？師姐聖女之位是你的，一直是你的。”木菲儀眼淚汪汪的開了口，跪在寒素雲身邊，似乎是姐妹情深的勸慰道：“師姐可不能說這種話，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長公主的女兒，不也沒什麼證據。”
寒素雲擺擺手，阻止住木菲儀的話，攤開麵前的小包袱，裏麵是一些小衣服，打眼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寒素雲看向小衣服是眼中閃過一絲眷戀，“我有的，我的確想活下去，可是想到上萬蒼生，我就覺得自己是個罪人，手上沾滿了無辜人的鮮血。師父教育我們要胸懷天下，豈能因為一己之私，葬送了那麼多無辜的性命。”
寒素雲看向流雲的眼光，滿含不舍，眼淚一顆顆的向下掉，“妹妹，我們不能在這樣自私下去。”說完就開始向皇上磕頭，“皇上，我母親也是心疼自己的骨肉，才做下這種錯事，還希望皇上不要怪罪母親，畢竟她是為國盡忠而死。”
寒素雲和木菲儀這一番惺惺作態，朝堂上不知情的人看向流雲的目光有些不善。
正直的禦史，開始跪地向皇上請命，要求殺了韻貴郡主和聖女寒素雲以慰上天。
流雲皺眉，原以為她和薑思月在世間隻留一個，就能躲過雙胞胎的宿命，全了母親的名聲，誰想到這人還有這麼一招。若是事情鬧大，民心所向，即使皇帝舅舅想保住她，也是不行的。忽然驚覺，袖中的七寶琉璃鏡竟然熱得燙手，意念一動，流雲睜大雙眼，不知覺的又看向寒素雲，眼中閃過冰涼的恨意。
張了張嘴，流雲想說些什麼，卻被一個聲音打斷，“沒想到聖女竟然有這麼多爹娘！”
玩世不恭的聲音讓百官內心一震，大家忙收斂臉上所有的表情，生怕這人記住，秋後算賬。
李海源和李海波對著皇上行了一禮，得到允許後站起了身子。
“你什麼意思？”寒素雲憤怒的睜大眼睛，這自古以來，說人爹娘多是罵人的話，說人爹娘少，也是罵人的話，隻有一個，不多不少，才是正好。
“就這個意思！李春花。”李海波似乎玩鬧的一句話，確讓寒素雲渾身瑟瑟發抖。
有多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那是她還很小，被嗜酒的爹爹賣了，幾經輾轉才到於大手上，她不記得爹娘模樣，隻記得這個名字，這個代表受餓挨打的名字。
李海波笑的眉眼彎彎，“有反應就好，不罔某些人不遠萬裏幫你找到親人。她們知道你有這麼大的成就，還當上了蓬萊聖女，一定會很高興的。”說話有意無意的看向流雲。
流雲的心一跳，她總覺得找出聖女父母的人就是九哥。
寒素雲的心卻像是被人吊起來一樣，滿滿的浮上絕望，她付出的一切努力，似乎在眼前煙消雲散。
木菲儀輕輕捏了捏寒素雲的胳膊，待寒素雲的目光看過來，手不自覺的浮上臉頰。
寒素雲內心稍定，對呀！她已經換了個樣子，現在誰還能認出她來！
就在這時，兩個穿著破破爛爛的男女，進入大殿，直接跪在門口，經史一步也不敢向前走。
“這人來的太匆忙了，還來不及洗漱，就送了過來，殿前失儀，還請皇上不要見怪。”李海波向皇上請罪，誰想到這些人突然發難，再早一天，流雲就得受些苦頭。
“無礙！”皇上的心微微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