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劉怕惹來更大的麻煩,逼迫著我們匆匆離開了高橋村。臨走的時候,若水突然追上來對我說:“栓子哥,我跟你們走吧……”
若水這話一出口,嚇得我一個激靈——
“若水,你說……什麼?”
若水撲閃著大眼睛,水汪汪地看著我說:“我父母都死了,也沒什麼親戚,嗬,他們看見我躲都來不及呢……反正就我一個人,我聽你說起你們的事,我心裏很佩服——我想跟你們一起走,做什麼都行,我就是不想再呆在這兒了……”
鬼眼劉從後麵迎上來,問我怎麼個事兒。我說,若水說她要跟我們一起走。鬼眼劉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誒,不行不行,一個姑娘家的,不方便不說,咱們是做什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叔叔,沒關係的,我都知道,我也做好了心理準備,我想了一晚上了,你看。我東西都準備好了-——”若水不知從哪裏拽來一個包袱,跟變戲法似的,“而且,我會點解毒治病的法子,你看——這是我家祖傳的方子。”
若水從包袱裏掏出一本很薄的舊書,書麵殘破不堪,好吧,我承認一般這種老東西都會是好東西,這書也定是非凡之物。
我把東子叫過來看看,東子接過書來,神情陡然一變,對若水說:“若水,你這書從哪兒來的?”
若水回答說:“我爸會點治病的法子,都是從這本書裏看到的,是哪來的我倒是不太清楚。”
東子一臉驚喜地對我和鬼眼劉說:“若水這本書,書名叫《聖機秘要》,上麵記載的都是古代治病救人的良方。不同於其他醫書的是,這本書上麵記載的是道法玄術,也叫巫術,最有名的一脈記載,便是那祝由科。”
鬼眼劉一聽到東子說到祝由神術,眼前頓時一亮:“要真是這樣那可厲害了……不過就這麼薄薄的幾頁紙,能用到的哪有多少?”
二狗跟七星看我們遲遲沒有走,這時候也迎了回來,聽到鬼眼劉有些不屑的話語,七星擺擺手說:“劉哥,話可不是這樣說的,我方家祖傳的那套把式怎麼樣栓子他們都清楚,我隻是練點皮毛而已,給我們方家人丟人了……不過,我見我家裏的功夫譜子,也隻有那薄薄的一本,不見得有這本厚。”
“對對,七星兄弟說得對,這本書治好不少人的病呢!”
鬼眼劉看向村長,村長搖搖頭:“這個,若水啊,我怎麼不知道你爸還會治病呢?”
若水一努嘴道:“劉嬸家三娃的抽風病就是我爸治好的!隻不過我爸不敢輕易給人治病,他說他不是大夫,不能給人瞎折騰。”
就這樣,鬼眼劉猶豫了許久,來來回回好話說了一大車,他才同意我們帶上若水,並跟村長都說好了,要是出了什麼事,可千萬不要怪罪於他。
就這樣,我們偉大的無產階級的隊伍中又多了若水這個,跟水心有幾分神似的女孩。
我們下一站在鬼眼劉的指引下,來到了一個叫“長山”的小鎮上。
這是一個緊鄰縣城的小鎮,小鎮前麵是一座遠山,小鎮也正因此而得名。長山鎮因為是木材的生產集散地,木材製業非常發達,小鎮大多數人家都在做木材生意,也因為木材生意而富裕。
鬼眼劉說,這種地方暴發戶多,市場大。要是能在這裏幹上幾單子,那咱們有可能半年都不用動腳了。
我聽著鬼眼劉的介紹和對美好的暢想,心裏卻很不爽。走路的時候,我和東子故意走在後麵,我對東子說:“他奶奶的,這煙鬼劉不知是裝傻還是怎麼地,絕口不提上次咱們在高橋村賺的錢,也不知道村長給了多少,我們冒這麼大的險,差點連小命都丟了,報酬指定是不能少了。”
我說:“那是肯定的,不行的話咱就攤開來說,問他錢的事怎麼辦,不給咱就不幹了!”
剛說道這裏,二狗在前麵突然喊了一嗓子。我和東子趕緊追上去,前麵的街道上堆滿了人,吵吵鬧鬧的,像是出車禍了似的。
“怎麼了?前麵出什麼事了?”
二狗抻著脖子看了半天,無奈人群太密,什麼都看不見,當下就要擠進人群看個究竟。一把被鬼眼劉拽了回來——
“這種熱鬧,不湊也罷,咱們還是尋個幹淨地界兒,吃頓飯再說。”
眾人走了許久,肚子早已餓的亂喊亂叫了,剛要離開這裏,我突然聽到後麵迎上來的人談論說:“趕緊地,聽說挖出棺材了,不會有什麼寶貝吧?這年頭古墓可多,說不定能撿一兩件古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