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的地牢裏,滴水成冰。陰森可恐的氣息在這裏蔓延,冰冷帶煞的刑具冷冷的泛著寒冷的奢血的光芒。臨風與南宮煜在街頭一路往太子府中趕來,好不容易趕到太子府中卻被人告知太子在司寇府門中。於是這又馬不停蹄的往司寇府衙來。
他們是薑國的數一數二的人物,要進這地牢也不用什麼令牌和通報,直接就走了進來。沿著這一段台階拾級而下,陰寒的氣息籠在他們周身。南宮煜跟在臨風身後,隨著他的腳步一步步往地牢深處走去,這裏頭的囚犯看見他們過來。統統飛撲到欄杆上扒拉著欄杆,那隻枯瘦如幹柴的手向著南宮煜和臨風伸出來。淒楚的語氣聲聲喊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南宮煜與臨風皆視若罔聞的經過。一直到地牢深處最後的一間地牢裏,那淒楚聲才隔絕在外頭。南宮煜與臨風紛紛對著太子龍無彥行禮道:“見過太子殿下。”
龍無彥隻身背對著南宮煜和臨風。他那一雙看不出喜怒的眼睛緊緊盯著牆上被鐵鏈綁著的刺客身上。三十八樣酷刑已經用遍,但他還是嘴硬的厲害。龍無彥並未轉過身來,依舊看著那刺客道:“臨風先生,你覺得該怎麼做才能撬開他的嘴?”
臨風與南宮煜稍稍抬頭。卻見那牆上綁著一個缺了胳膊的人,他的身上已經烙上了烙印,鮮紅的血液傾流下來,血肉模糊。他的頭發披散著,宛若鬼魅,若不是身上還有那縷微弱的呼吸,南宮煜會認為這個人已經死去了。臨風在一旁說道:“殺手的忍耐力,常人所不能及,若用酷刑對付他,怕是沒有什麼用處。”
“哦?”龍無彥聽著忽然覺得頗有興趣,慢慢轉過身來看著臨風,認真道:“難不成先生有更好的辦法?”
臨風聽言,一雙眼睛往南宮煜身上看過去。他沒有辦法,但他知道南宮煜有辦法。龍無彥一雙眼睛亦靜靜的跟著臨風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南宮煜身上。龍無彥思忖道:“難不成,南宮三公子,你有辦法?”
南宮煜提步上前,視線認真的在他身上梭巡考究。後道:“太子殿下都開口了,縱使沒有辦法也得有辦法。”說著從懷中掏出一管短藍玉簫來。回身與龍無彥和臨風說道:“還請殿下與臨風先生,在簫聲響起那一刻,可以暫時封閉自己的聽覺。”
龍無彥與臨風默許一般的點點頭。南宮煜這才將手中的一管短藍玉簫放到自己的唇邊,修長潔白的手指緩緩的按壓在每一個音符上。頓時地牢裏寂靜無聲,隻聞得一陣陣幽冥曲從唇邊溢出來。隨著簫聲越響,黑衣人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最後一雙眼睛如銅鈴一般瞪大,雙目炯炯的瞪著麵前的南宮煜。簫聲越響,那刺客就越難過。當鐵鏈被他拽的鐺鐺響的時候,刺客咆哮道:“殺了我!殺了我!”
南宮煜隻顧吹著手中的藍玉短簫,臨風幾步路走到那人麵前一隻手擒住他的下顎,防止他一個受不住會咬舌自盡。臨風溫良的嗓音柔柔的響起道:“別怕,音符咒不會傷害你的。它隻是想讓你把你腦子裏的一些東西交給我們。”
一段音符咒吹下來。南宮煜很快就停止了。龍無彥皺眉道:“你停下來做什麼?”
南宮煜一臉複雜的看著那牆上的人。隻見他一臉輕蔑的笑起來。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因著這詭異的笑容,變得更為陰冷,周遭的空氣仿佛下降了那麼幾度。那雙殺手的眼睛裏,充滿著必殺的煞氣,龍無彥驀然的對上那雙眼睛,一時間被那股煞氣深深吸引進去,隻見刺客的嘴唇微張,嘶啞的嗓音從喉頭裏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隻聽他嘶吼一般的說道:“對於你們來說,這就是所謂的殘忍嗎?你們就隻能做到這個地步而已嗎?”
南宮煜猛地往回退一步,他不明白對於眼前這個人來說,什麼樣的傷害才算的是一種徹底的殘忍?他一隻手臂已殘,沉重的鐵鏈穿過他的肩胛骨,使之被狠狠的釘在牆上,身上的血窟窿正往外頭慢慢的滲著血。臨風上前一步一隻手慢慢的抬起擋住了南宮煜繼續後退的身子。他一轉身,翩翩然已經來到那個人跟前。那人狠厲帶煞的一雙眼隔著滿頭的散亂的烏發直瞪著臨風。那雙眼睛如豺狼一般,恨不得將眼前的人剝皮拆骨。臨風修長潔白骨節分明的一雙手慢慢抬起他下顎。輕笑道:“你的忍耐力著實非同一般,連南宮世家的音符咒都可以抵擋,莫非你是被訓練過的死士。當今薑國中,有這種獨特訓練方法死士的人不多,太子是一個,南宮世家是一個,深宮中的大王是一個,剩下的還有一個,你猜猜,我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