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熙告訴牧詩語,他之所以看到懂篆體字是因為在小時候,弄堂裏的一個大爺教他認的,那時秦小熙正好對這些扭的七葷八素的字很感興趣,那大爺就教他怎麼認篆體字。認篆體其實並不難,畢竟那篆體隻是一種文體,字還是基本上為繁體字,看的多了也就習慣了。
整個墓室裏在兩盞礦燈的照明下一片通明,胖子在角落裏看護自己鍾愛的明器…秦小熙則和牧詩語、鄭教授研究起了那塊白玉石的墓誌銘,至於那倒黴的瘦子,還躺在地上昏迷中…
牧詩語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曆史上範蠡在功成身退後就帶著西施去了齊國,雖然他有可能是等越王勾踐死了後在回來的,但範蠡這樣成功的政治家、儒商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墓葬在這?是這有什麼特別之處?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最重要的是這墓是青銅拓片上指引的墓穴,但這裏明顯根秦小熙去過的八卦棺洞,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這兩個地方唯一的共同點隻有屍粉和青銅片本身而已…
“金胖胖過來幫忙!開棺!”實在想不出青銅拓片存在意義的牧詩語,隻能通過開棺來尋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聽到要開棺時,早已按耐不住的胖子眉飛色舞的跑到了棺槨邊,翻起了丟在地上的背包…
“你翻包包幹什麼?”秦小熙一直搞不懂這胖子是真傻還是假傻…
“屁!找小刀開封泥啊~~”胖子所說的封泥是棺槨蓋上後,連接棺槨蓋子和棺槨本身的那一層充當膠水的泥土。
“這是玉的…怎麼可能會有封泥…”牧詩語搖了搖頭,終於明白這金胖子為什麼後來自己下地,卻怎麼也沒進步的原因了…
三人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棺槨的蓋移到了一旁,因為是玉質的,所以大家都很小心,生怕摔壞了後被墓主給幹掉…
“你們看!”鄭教授瞪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棺槨裏的東西…
“鄭教授你別激動啊~~不過就是隻棺材麼,難不成全部都是黃金的?”胖子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反正這的東西他也拿不了,自然也就也沒急著看的心情。
當秦小熙站起來後,棺槨裏的景象的確是震撼到他了。照理說棺槨就是用來包棺材用的,而這裏麵竟然有張紅色的石床,石床上躺著兩具古屍一男一女。男的雖滿頭白發,但看著一點也不顯老…還長著一張福相的臉;女的也已經是人到中年,漂亮的臉頰上帶著一絲雍容。胖子從地上爬起來後,直接蒙了…一是棺槨裏的不是棺材,二是兩具古屍竟然像蠟像一樣,完全沒有正常古屍該有的樣子…最讓人吃驚的是這年代都超過2000年了,要是出土的話,絕對是震驚考古界的一大發現。
“嗯?…老師,這下麵的床是不是“血軟玉”?”牧詩語帶上了手套,摸起了棺槨中的棺床…
“因該不會錯的,野書中說過血軟玉有防腐的效果…但這麼一大塊血軟玉…”鄭教授也有些愕然了…
血軟玉這種東西,從戰國末期之後就再也沒有問世過,連資料也隻有一些野書上才有,這種東西的質地很特別,有點像幹了的矽膠,彈性十足。表麵也是光滑透亮,鮮紅的顏色就像鮮血要滲出來似的。其最大的價值就在於,有防腐效果…但還聽說血軟玉在靠近水流的位置,一旦周圍有死屍浸在水裏,水也會發紅…但沒人知道發紅的原因是什麼…最重要的是,血軟玉至今為止出土的最大的一塊,也就手掌般大小,而現在出現在一行人麵前的是一張血軟玉製造的棺床…
現在太多的疑點把秦小熙三人給攪得暈頭轉向,隻有胖子眉飛色舞的看著躺在棺床上的女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小熙簡單總結了一下,首先是範蠡功成身退後,帶著西施離開了越國,去了齊國,範蠡還在齊國受了相。後來範蠡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很快就變成了富甲一方的商人,但範蠡覺得自己一介布衣出生,久受尊名恐是不祥之兆,於是還了齊王相印,把家財全都散給了朋友和老鄉。那麼一個散盡家財的人,又哪來的錢來製作一個純玉的主墓室?還有他和西施這些理不清的關係,墓誌銘上也沒有寫…
“這範蠡散完家財後,又陪西施從齊國回到了越國,那時勾踐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而墓室裏的這些玉屬於硬玉,價值是比不上當時的軟玉的,硬玉在中國的流行還得追溯到明末清初,在春秋時期硬玉的價值因該還不是很貴……這個範蠡不虧是範蠡,不光是有才華和經濟頭腦,連眼光都是一流的,竟然能知道將來硬玉的價值,先弄來修自己墓室了…”牧詩語說完朝秦小熙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因為她還是沒找到墓中跟青銅拓片裏有關的內容,這拓片裏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