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些了嗎?”
就在采萱撐著頭思考之時,彤兒回來了,體貼的為采萱披上了披風。
采萱微微一笑,“好多了,咱們回去吧!”
沉薇閣,依舊飄蕩著深深淺淺的藍色,似乎一切都和以前一樣,但在采萱眼裏一切卻都不一樣了。
自從昨晚葉凡取走了那幅畫像之後,這裏的一切就已經變了。
葉凡取走那幅畫像,就代表著采萱在他心中已經不再是畫像中的女子的替代品,而是他真正認可了采萱這個人的存在!
采萱安靜地看著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麵,這一片傳聞中為那個女子建造的湖麵非常的幹淨,沒有荷沒有蓮沒有任何多餘的點綴,但卻正合了采萱的口味。每當心意煩亂之時,她便會在窗邊看著外麵幹淨的湖麵。曾經,她是多麼羨慕那些陽光下生長的女子,那麼幹淨,之時這份兒幹淨永遠都不屬於她。
窗外一隻翠鳥點水而過,采萱嘴角不由得浮起一抹微笑。
就在采萱這裏安靜得舒適之時,朝陽殿的歌舞升平仍舊在繼續,嬪妃皇子之間地明爭暗鬥也在繼續,隻是,此刻這些與采萱無關,但不會永遠無關。
太陽一點點的西沉,采萱喚來了彤兒,又重新走出了沉薇閣。
朝陽殿的宴會想必也快結束了,采萱像往常一般在花園中賞玩著,眼角的餘光卻是在朝陽殿方向走出來的人。
果然不出所料,除了葉高之外,其餘的皇子公主都跟在自己的母妃身旁,皇上和太子應該還在朝陽殿之中,都沒有出來。
而柳妃一臉毫不掩飾的怒容,對於她這個在一個月之前還被葉凡萬般寵愛的寵妃來說,今天這一切都表明,采萱橫刀奪愛了。
對於柳妃,采萱並不是很在意,這樣的人最多有就是玩兒一些小打小鬧,下下毒的還可以,但是在這深宮之中,又豈會允許這樣的人活下去。
目光掃過淑妃和葉浩母子遠遠地走來,采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條繡帕從懷中滑落後,她仍不知不覺的向前走去。
淑妃和葉浩很快到了采萱遺落繡帕的地方,淑妃嘴角勾起冷笑,讓宮女將繡帕拾了起來。看了一眼之後,臉上的笑容更甚,最終不禁抿唇笑了起來。
“母妃,什麼事情引得您這麼開心啊?”葉浩不明所以,但看見淑妃笑得開心,他也絲毫沒有吝嗇他的笑容。原本沉穩的麵龐不僅沒有笑容削減了氣質,反而更平添了一種溫和氣息。
淑妃順手將手中的繡帕遞到兒子的手中,嘴角仍是掩不住的笑意,“浩兒,又有人忍不住要入局了呢!”
葉浩接過繡帕,一股清新好聞的氣息鑽進鼻中,葉浩有一瞬間的失神,不禁握緊了手中的繡帕,想了想,趁眾人都不在意之時,揣進了懷中。才緊走兩步,跟上了淑妃的步伐。
“母妃這是要去哪兒?”看著前麵的路並不是回淑妃寢宮,葉浩不禁問道。
淑妃掩嘴而笑,“既然有人要入局,咱們母子也不能失了分寸,自然是要去歡迎入局之人!”
葉浩臉上的笑容又是一滯,心跳也漏了半拍,在他眼前出現的是在滿地鮮血的大殿中,那個為裴子墨求饒的女子,那女子眼中有他都不能理解堅定執著。
但腳步不能停下,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異樣。生於深宮,長於深宮的他早已經習慣了拿麵具做臉,無論是沉穩還是溫和亦或者就是哭泣和笑容,這些都是早已經融入了他靈魂的麵具,任何時候都可以隨意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