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幾日臉上的傷乜全見好了,不當值的時候我便縮在屋裏不願出去,夕月時常笑話我:“慕姐姐越發的懶了!當心身子長了膘!“我一笑置之,總覺得心裏沒有了盼頭似的整日懶散慣了。這日,我睡了起來便不見夕月了。我下了床替自己倒了杯熱茶便倚著窗看著外麵晶瑩剔透的世界,捧著的茶不斷的冒著蒸汽慢慢的飄向窗外漸漸融入這白蒙的空間裏,遠處的樹枝上掛了一串串白淞淞的冰棱...是好久沒出門了,便想著去婉言那走走。我取了衣裳換上便在鏡台前坐了下來仔細的打量著裏頭的自己,看著憔悴了許多,心裏暗暗告訴自己不要再想著他的眼睛不能再沉淪了不要再對他抱有幻想放了他乜放了自己!想畢我便重新收拾好心情潔了麵坐於鏡台前拈起螺子黛便細細描了起來,隨後則薄施脂粉,撿了對喜歡的月色珠子耳環帶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眉目如畫氣若幽蘭倒算可人便起身踱出門外。。
不知不覺便來到了禦花園,在禦花園的西側有片梅林,在萬物蕭條的冬日賞梅亦是唯一的美景了。萬苞齊放說不清的壯麗,在寒風的帶領下無數的花瓣脫離了枝杈在空中翩然起舞,沁香撲鼻。。。我小心翼翼的踩在雪地上,不由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於是放空了心思漫步遊走在這爛漫的花雨中。我伸出雙手接著薄如蟬翼的花瓣一時起了興致便在梅樹下舞了起來,我嫻熟的踏著舞步一顰一笑皆將梅花的孤傲清幽舞的淋漓舞的盡致。就在我連著轉了三個旋後便突然頓住了身形,是他!他負手站在不遠處,炯炯的望著我,我不禁紅了臉垂下了頭,心跳不覺又加快了。我們誰都沒開口,任由猩紅的花瓣穿過我們洋洋灑灑淌了一地,再見竟無言我心裏轉過這樣的念頭便想舉步離開,卻聽的一個柔美的聲音道:“子厷!你怎麼在這?皇上與姐姐還在等著我們呢!子厷“我抬眼看向女子,隻見她的臉微微泛著紅暈,她一定是幸福的吧,可以得到白子厷的愛。她見我望著她便朝我笑了笑,我不好意思的忙撇過頭率先離開了,我還是懦弱的,我不願意看見他們互相依偎的背影,不願再次感受他們的匹配,那會讓我窒息讓我嫉妒........
出了梅林向西南側傳了兩條甬道便到了婉言的閑月閣,待得通傳後我便進到院裏隻見婉言與她的貼身侍婢小碟正架了個火盆子在燒著什麼,見了我道:“慕姑娘,你怎麼來了?來,我們裏屋說話!”說罷挽著我的手便朝屋裏走去,我笑著答應順勢撇了一眼火盆,隻見一頁被火焰帶起的紙張上赫然寫了幾個沒有見過符文...
婉言一入屋,便立即有宮女呈了安胎藥上來,婉言伸手摸了摸碗壁便對宮女道:“還燙手,先放放!我一會兒就喝!”宮女遲疑了一下,小碟便立即塞了錠銀子道:“我家主子怕燙,待放涼了一定喝!姐姐先回吧,一會兒過來取碗!”宮女便退了出去。婉言拉著我坐下道:“慕姑娘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事先乜不差人說聲。”我笑道:“差誰呀如今我自己便是個下人。你以後乜別叫我慕姑娘了如今你我尊卑有別我得喚你主子呢!”婉言忙道:“那怎麼行!你三番兩次為我解圍於我可是有恩呢!不如我們今後就以姐妹相稱吧?”“乜好!那你就叫我姍然吧!”婉言點了點頭正要說什麼小碟便托了碗藥湯進來,婉言便就著她的手一飲而盡,隨後含了顆蜜餞進嘴裏便道:“這安胎藥可真是苦!”我看了看小碟隻見她將宮女送來的那碗安胎藥倒進了自己碗裏便端了出去,婉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碟方道:“我這乜是沒法,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便悄悄兒的讓小碟找了陳太醫另抓了藥膳自己煨著喝!”我點點頭心下便覺得婉言比我想像中的更適應宮廷生活。婉言瞅著我道:“近日看你心情欠加可是因為白將軍?”我大驚忙抬頭看她:“你怎麼知道的?”印象中我並沒有跟她提過白子厷啊,她伸手輕輕扶著肚子道:“你忘了?在上林苑你喝醉了的那次!”我疑惑的望著她,說實在我雖記得朦朦朧朧跟誰說了話,卻沒印象是誰了,婉言道:“當時跟你關係乜並不是特別好,這樣隱私的事我便按下不提,如今你是我的好姐妹,我自然是想多多關心你!”我看著婉言清澈的眸子,透著真誠便向她袒露了心事,我慢慢的說著她亦靜靜的聽著,末了她卻告訴我順其自然!“感情的事越想忘越忘不了!你乜別太為難自己,如今你覺得放不下是因為你不夠痛!等你痛的拿不起這份感情便自然就會放下了。時間會撫平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