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見白苒的目光變化得太過快,心裏有些不自在了,小心翼翼地問道:“老大,你別生氣,青娘也是怕老大受傷而已,老大若是有事,就是大事情,青娘隻是一個小小鴇娘而已,從小跟著老大,早就把命交給老大了……”然後又是吧啦吧啦地說了一大堆。
白苒撫額,站了起來,拉著青娘往人群裏鑽,一邊走,一邊說道:“行了行了,你再哆嗦下去,南宮辰那丫的就活不成了,白雪的目標太大,今天真是奇怪了,好像還有別的人在幫我們似的。你先帶著南宮辰去望月樓的地下暗閣裏避一避,這些人我會引開的。”突然覺得心裏有抹淡淡的牽掛,不知道是什麼,總感覺心裏有絲隱隱的痛,似乎有什麼線一直拉著自己一樣。白苒想了想,拿起手裏的短笛,朝雪狼吹了起來,雪狼見此,咬斷了綁在南宮辰身上的繩索,砣著男子便往台下跳了過去,也不管身後大片大片的箭矢劃過。
墨卿暗中指揮著製造混亂,一邊又讓底下的人故意露出是秦王府軍隊的習慣和手段,很快便把那些追截南宮辰的帝城守衛全部擋在了後麵,梁歌笑站在一旁看著漸漸跑遠的南宮辰,對墨卿言道:“主子,我看也差不多了,可以收網了。”
李素聽到有人劫法場,心裏突然有些慶幸,如果將李律劫走倒還好,他一直相信的兒子,他從小就看著長大的兒子,什麼品性他當然知道,將李律逼入絕境也屬於迫不得已,李陵一臉焦急地在大堂裏走來走去回過頭來見自己的父親臉上還有一絲輕鬆,不禁急道:“如果把李律放走,皇上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他們會以為是李閥故意將李律送去頂罪,然後又密密地派人過去劫了法場,把李律給救走。父親,你這個時候怎麼還在猶豫,萬一律兒真的跑了,到時候的負責,皇上一定會全部怪罪在李閥身上。”
李素歎了一口氣,說道:“陵兒,順其自然吧。律兒的事情,我看也沒這麼簡單,我們不出兵自然有我們的道理,皇上不是已經將這事交給顧閥的人在做嗎?我們已經犧牲了一個顏妃用來壓製顧家,這個時候,如果我們插上一腳,顧閥的人很可能會把髒水潑我們身上。到時候對我們就更不利,如今隻有讓皇上對顧閥徹底地失望,我們才有機會!”
李閥的大少爺居然沉不住氣,以後這當家的重任,又怎麼能交給他呢,如果是律兒,楊到此處,李素更是覺得擔憂,如何這天下已經不是大胤王朝的天下,相反,天下的大部分已經成了秦王府占領的天下了。
南宮辰被雪狼馱著,男子原本幹淨的衣衫皺巴巴的,身上還沾著一些灰塵和血跡,隻是回頭的時候,他突然怔住,沉道:“停下!”
雪狼哪裏聽得進南宮辰的話,馱著他一路朝城外跑去,南宮辰揪住雪狼的毛皮,見雪狼也不知道痛,於是男子橫了橫心從狼背上跳了下來,正要往回趕,突然一聲狼嘯,雪狼王張著滿嘴的獠牙,凶狠狠地看著南宮辰,南宮辰知道這隻畜生隻會聽白苒的話,不由得有些惱火,正在焦急的時候,青娘趕著一輛小小的馬車走了過來,見到南宮辰,說道:“南公子,老大讓你在望月樓會合。”
“那醜女人,人呢?”南宮辰氣道。
青娘怔了怔,想起白苒說過的話,目光一轉,言道:“老大說半個時辰之內趕到過來,如果沒有過來,就讓公子去芒船上找她。”
“芒船?”南宮辰疑惑。
“是芒船,當時芒船被一把火燒了之後,暗閣的人又重恢複起來了護城江的芒船,那個地方沒人懷疑的,況且老大這麼聰明,也不會有事的。”青娘的眼眸劃過一絲淡淡的光芒,看起來有抹口不對心的光芒,老大受傷了,而且老大還不是武功,僅有帶上手腕上的那隻護腕型的暗器機關,遇到一兩個人還沒什麼關係,要是遇到一群人,那就很麻煩了。
南宮辰還有猶豫之間,雪狼便一咬掉在他的衣服上,將他遞到了馬車上,然後雪狼一聲長嘯,拉車的馬受驚,狂奔起來。
城內已經是一片狼狽,硝煙四起,四處彌漫的是血腥的氣息,有如地獄的慘叫,狂風吹起地上一片狼藉,斷肢斷箭,讓人看了不寒而栗,白苒紮緊了手腕上的傷口,又倒了一些藥敷在了傷口之處止血,不過還是覺得火辣辣的疼,不禁皺眉,靠在牆角不動聲色地看著眼前的形式變化,感覺今天來劫法場的還有第三方人物,而且這第三方人物還讓她感覺非常的熟悉,心裏開始升起一抹奇怪的感覺。回過神來的時候,感覺手上一空,心裏有些失落感,靠,短笛丟了,到時候怎麼叫白雪過來接她?看了看倒在牆角的屍體,心裏不禁有些失落了,萬一那幫侍衛把自己也當亂黨一樣對待就麻煩了,蒼天知道,她可是最最純良的良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