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住下顎的大手漸漸鬆開,開始在她的身下遊走,薄唇露出邪笑,恢複了以往的慵懶,淡淡道:“朕覺得那些女子實在粗俗鄙夷,倒不如朕的愛妃好。”
“粗俗鄙夷?那潘淑妃呢?”麵紗下的薄唇勾起一絲嘲諷的笑,變臉倒是變得挺快。
“愛妃若是不喜歡,朕明早就廢了她。”淡淡的一句話,不帶一點兒憐惜,仿佛潘淑妃根本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眸光變得黯淡,心中湧起一股酸意。西涼國主是所有妃子的夫,而所有妃子卻不是他西門軒的妻。那些沒有家世,沒有靠山的女子,僅憑自己的貌美,恐怕很快就會被其他人所代替。今日還含情脈脈。明日就將你打入冷宮,永不見天日。心中開始憐惜起那潘淑妃。
手腕猛地使勁,倏地推開那沉重的身軀,站起身來,狹長的鳳眸望向西門軒,一副鄙夷的神情,自古帝王多薄幸,更何況自己本就不是他的妃子。
“既然皇上看不上,那臣妾明日就再去物色一個,知道物色到一個令皇上滿意的便是。”若無其事地坐在紅木椅上,淡淡地抿了一口清茶。
“朕隻要你。”低沉的聲音在憐紫羅頭上方響起,緊接著就是脫離地麵的一陣眩暈,被人拋向那淡雅高貴的紫紗帳幔內。
刀光劍影,長劍出鞘。一把紫菱劍冷冷地橫在西門軒與她狹窄的距離之間,冰涼的劍鋒直抵他的喉嚨。狹長的鳳眸微眯,清亮的聲音淡淡道:“我絕不會做你的妃!”
她的本性在宮宴上已經暴露,他應該很清楚她早晚有一天會殺了他。隻可惜,他不讓她悠閑地做她的妃子,那她隻有立刻殺了他。
單薄的背倏地僵了僵,薄唇之上邪肆的笑容依舊,心中卻是回蕩起那個在大夏城門口,手持長劍,直指他喉嚨的女子。她狂肆的麵容至今映在他的腦海之中,她說,我既不做他的妃,亦不做你的後!那是怎樣一個高貴的女子,為何看著她,會想到她的身影?
兩指合攏,夾起那泛著寒光的長劍,微微挑眉,單手撐著下巴,慵懶的語氣讓人感到不寒而栗:“愛妃,說起來,大夏欽蘭郡主的劍,倒是和你的劍有幾分相似呐。”望向層薄薄的麵紗,心中隱隱地期待起來,或許,她是欽蘭郡主,是大夏的欽蘭郡主。
“那是自然,這把劍,本身就是欽蘭妹妹的,”神情依舊淡然,雙眸恍若兩汪深深的潭水,清脆的聲音恍若玉珠落地,“和親之前,便是欽蘭妹妹把它親手交給我的。這劍和她叱吒沙場多年,見劍便如見人。”眼光含情脈脈,似是和大夏有著斬不斷的聯係。
麵紗下的薄唇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把那劍自己送給自己麼?真是可笑!
淩空躍起,一個翻身從西門軒的背上掠過,刹那間,西門軒那靑墨色的蟒袍四分五裂,化作碎片在空中飛舞。立於紅木桌上,如同君王一般居高臨下地望著身著月白色裏衣的他。
“愛妃,下來。”西門軒一貫慵懶地伸出手,薄唇輕笑,他不信以他的魅力會征服不了一個女子。他不用大夏和西涼的建交來壓她,自然是希望她的心真真正正地屬於自己。
凝神望著那慵懶的雙眸,狹長的鳳眸微眯,薄唇勾起一絲同樣邪魅的笑:“我決不會做你、的、妃。”同樣邪魅,同樣狂肆,一個含情脈脈,一個冷若冰霜。微微昂首,細碎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仿佛給她鍍了一層金光。
尚方寶劍出鞘,劍刃直指她的眉心,卻並未動手。餘光瞟見四周肆意飄零的碎片,漫不經心,好似與他無關。薄唇輕笑著:“愛妃,殺不了朕,就莫要再殺了。”漫不經心地玩弄著一縷碎發。
握著紫菱劍的素手微微一顫,瞳孔急劇收縮,心頭不覺漏了一拍。猶記得,當初那硝煙滾滾的城牆之上,是誰與誰的刀光劍影,當初那盛大的落寞之中,翩然倒下的誰的身影,皇城的紅地毯上,吐得是誰的鮮血!
當初能把他擊退,是有了秦虹禦的幫忙。秦虹禦與憐紫羅,是兩個不相上下的高手,也就是說,要將自己的功力翻一倍,才有十足的把握將眼前的帝王,踩在腳下?
西門軒凝神望著她,薄唇勾起一絲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