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從了丫鬟的建議的紅裙少女,很快就邁到了最下麵一級台階上,蹲下身來將手中的荷花燈輕輕地放在了水麵上。
五六位少女同時放下的這一批花瓣顏色或深或淺的荷花燈,在水流的推動下緩緩地離開了河岸,一麵向著下遊前行,一麵往河對岸漂動。
而待這一批河燈漂得足夠遠後,記準了自己的河燈究竟是哪一盞的姑娘們,則陸陸續續地站起身來轉身走上台階,將最下麵一級台階讓了出來。
手中拿著荷花燈邁下台階,同另外四個姑娘一起蹲下身來往水裏放河燈的夏霜寒,在站起身來之後就注意到了,那位被自己的丫鬟扶到一旁的紅裙少女,正站在距離台階不遠處的河岸邊,焦急地引頸眺望著河對岸,想看一看自己的荷花燈究竟被誰給撈了去。
屬於紅裙姑娘的淡粉色河燈,已經漂流到了竹竿可以觸碰到的位置,隻不過手中握著竹竿立在岸上的陸紹雲,卻明顯不可能伸手去打撈屬於她的燈。
在自己的河燈漂離岸邊之後,就同樣站起身來轉身走上台階,將位置讓給排在自己身後的姑娘們的夏霜寒,隨即便看見,紅裙姑娘因為陸紹雲根本就沒有出手打撈她的河燈的原因,而難掩失落地低下了頭。
眼看著自家小姐的河燈,被並非自己所說的公子給打撈起來的丫鬟,也在微微有些詫異與失望過後,同自家小姐聊起了真正出手撈起了紅裙少女的燈的人。
因為自己方才放下河燈的位置,是五個站位當中最靠近上遊的那一個,因此即使是同另外四位姑娘一起放下了河燈,夏霜寒那盞顏色非常深的河燈,也要比其他四盞更晚到達可以進行打撈的範圍。
同樣在河岸邊放燈的姑娘中,一眼相中了陸紹雲的,並不隻那紅裙姑娘一個人。同夏霜寒一起放燈的一位綠裙姑娘,很顯然也希望自己的河燈,被外形出眾的陸紹雲給打撈起來。
“啊,他居然沒有撈我的燈!”同含蓄內斂的紅裙姑娘不同,這位綠裙姑娘,很明顯有著同陸茹倩一樣霸道跋扈的脾氣。
於是乎,隻聽對跟隨在自己身側的丫鬟招呼一聲的她道:“向河岸那邊打手勢,告訴那邊的人,盯著那位穿著寶藍色外袍的公子,他想撈哪盞燈,就一竹竿揮過去幫我把那盞燈給打沉。”
心中並不在意自己投放的河燈會不會被旁人打翻,畢竟早就已經得到了陸紹雲的心的夏霜寒,自認為根本沒必要同綠裙姑娘一般見識。隻不過,同夏霜寒不一樣,一心一意等著打撈愛人放下的河燈的陸紹雲,卻不能允許別人伸出竹竿來搗亂。
於是乎,那位遵照自家小姐的吩咐伸出竹竿,意欲打翻那盞屬於夏霜寒的河燈的小廝,便即刻被看出了他的行動意圖的陸紹雲,給一竹竿打下了河。
非常清楚這段河段的河水並不深,因此根本不可能淹死成年人的夏霜寒,當即便在看一眼,那在寒冷刺骨的河水中掙紮撲騰的小廝後,為陸紹雲的行為感到了哭笑不得。
搖頭歎氣著,從那位因為目睹了自家小廝被打下河的情景,而瞠目結舌的綠裙少女旁邊走過,按照一開始的約定,折返到石拱橋上的夏霜寒,隨後便笑著將紅裙少女和綠裙少女的事情,告知了成功地撈到了她放下的河燈,隨後拿著荷花燈來到石拱橋上同她相會的陸紹雲。
“你的意思是說,那綠裙少女因為我沒有撈她的燈,所以她就不允許我撈別人的燈是不是?這也太沒有道理了吧?”一開始完全沒料到,自己不過是想和夏霜寒玩一玩他們從來沒玩過的東西,就會就此遇上這樣不講道理的姑娘的陸紹雲,當即便無語了。
而更加讓他感到無語的是,那位因為自己的小廝被人打落下河,而感覺自己大傷顏麵的綠裙少女,居然在回過神來後,不依不饒地向著站在石拱橋上的他和夏霜寒衝了過來。
“你居然膽敢把我的小廝打下水,你可知道我是誰?”即使蒙著一層麵紗,也遮擋不住寫在她臉上的“無理取鬧”四個大字的綠裙少女,當即便想通過亮身份的方式給自己找回場子。
隻不過手中拿著荷花燈的陸紹雲,卻沒有那個心情陪她瞎耽誤時間。“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因為我的拳頭一定會比你的靠山更硬!”
說話間迅速伸手,從綠裙少女的發髻上拔下一根玉簪的陸紹雲,隨即便一捏拳頭,用渾厚的內力直接將那根玉簪化成了粉末。
“......”因為親眼目睹到的景象而將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想也知道如果是出身一般人家的公子,那麼他絕對不可能習得這樣上乘的內功的綠裙少女,即刻就蔫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