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在眾女的歡聲笑語中過去的。
在飯桌上,碧茶見了月兒的嬌羞樣子,不免就打趣她昨晚如何如何,月兒趕緊前去阻止,結果碧茶竟然用出了輕功,兩人在堂屋裏追了三張桌子。
張立看得哈哈大笑,菊香站出來說話,二女這才停了下來。
但是,碧茶要說的話還是說出來了。
原來,在昨天晚上,月兒見張立胡來,一開始時她有些害怕,就緊緊地抱著碧茶的手臂,卻又豎著耳朵聽著。後來過了一陣子,她卻不再害怕了,借著窗紙上透進的朦朧月光看得好奇心大起,還不停地問碧茶感覺如何。碧茶就支使她湊近去看,月兒還真就去了。
月兒以為眾女都睡著了,悄悄地連續爬過數人,最後到了張立身邊。卻沒想到,張立醉得迷迷糊糊,突然就放開了身下的茹煙,把月兒摟在了懷裏……
“她就是自找的!”
碧茶得意洋洋地作了總結。
月兒又是嬌羞又是氣惱,連連跺腳。
張立也終於搞明白,原來,昨晚自己隻隻把茹煙與月兒狠狠紮騰了一番,當她抱住麗兒時,卻隻是撲騰了幾下,就一頭栽倒在麗兒懷裏睡著了。
張立與眾女一起笑笑鬧鬧中吃完了早餐,馬上就被老夫人派來的兩名陌生的美豔少婦引進了臥室,這兩人捧來了新郎的喜衣喜帽。
兩人一人紅裙一人紫裙,看起來年紀都在二十上下,卻是在頭上挽了個婦人發髻,似是已經嫁作他人之婦。
這套新郎服飾乃是為張立量身定製,衣服分為內外三層。最裏麵是白色的帖身綢衣綢褲,穿著十分柔軟舒適;中間是一件寬大的紅綢長袍,這件紅袍長及腳背,穿好之後,又在腰間紮上一條紅底黑紋的寬大腰帶;最外麵還有一件紅色套袍,這件袍衫比紅袍要短上一些,衣袖非常寬大,在袖口和胸前各自被繡上了約手掌寬的精美的黑色魚鳥金紋。
帽子是一個黑色高冠,上麵繡著金紋和紅線;鞋子也是黑色,腳尖部位有一片方方的木質翹角。
張立穿好以後,陡然間就顯得高挑挺拔起來,華貴、英氣、成熟,種種優雅氣質透體而出,配上張立那張白晰英俊的臉蛋,尚未敷粉,已看得兩名服侍少婦不斷讚歎。
“少爺真是好生英俊!”
那名紫裙少婦眼裏異彩連閃。
紅裙少婦笑道:“可惜,我們年紀大了些,不然,說不定還可以留在少爺身邊的。少爺,這就該敷粉描眉了。”
兩名少婦各自取出一個盒子,又在裏麵取出小小的粉刷和眉筆。
張立微微笑著,任由她們在臉上擺弄。
又過了好一陣,敷粉、描眉、塗唇,全部完成。
“真是……真是不多見的佳公子!少爺,你自己看看吧。”
紅裙少婦輕輕讚道。
張立故作嚴肅地向著豎在牆邊的一人高的大銅鏡中照了照,鏡中之人,麵如敷粉,鼻梁高挺,唇紅齒白,眼如點漆,在高冠和華服的映襯之下,分明就是一名年約十七八歲的翩翩佳公子,完全不像是十三歲的少年。
張立對這形象非常滿意!
由於可能活不過十五歲,張立有時做夢都會夢到自己長大了的樣子,這讓他對於“長大”有一種自我不能覺察的執念。此時一見自己竟是十七八歲的樣子,不由得心花怒放。
“好!非常好!多謝兩位姐姐。還不知道兩位姐姐如何稱呼,辛苦你們了!我會向奶奶為你們討賞的。”
張立知道,這二人必是張家的心腹之人,否則不可能接觸到自己的。能替她們在奶奶那裏說句好話,這就是對於她們最大的獎勵了。
二女果然非常感激和高興。紫裙的美貌少婦嬌笑道:
“如此,奴家謝過少爺提攜!喏,奴家這裏有一點助興之物……少爺放心,這種東西是最珍貴的皇家禦用之物,不會傷及身體,隻要不經常使用,還對身體略有好處。”
紫裙少婦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精致玉瓶。
張立正想伸手接過,紫裙少婦卻稍稍後退,略有歉意地揭開瓶塞,一股清香之氣從瓶子裏散了出來。紫裙少婦手上不停,用一隻手指堵住小小的瓶口,把小瓶倒了過來,搖晃了幾下,再輕輕移去小瓶,隻見她手上留下了一層白色粉沫。
紫裙少婦伸出紅豔豔的丁香小舌,在那粉沫上輕輕一舔,便舔去了一半,然後她抿了抿嘴,臉上仍然笑意盈盈。
張立不明白她此舉卻是為何,正在此時,紅裙少婦也輕輕捉住那紫裙少婦的手指,小舌亦是輕輕一舔,把餘小的粉沫全部吃了下去。
張立明白了,這是以身試毒,表示沒有絲毫惡意。
的確,張家人的飲食其實是非常講究的,便如張立所知,現在在廚房裏做飯做菜時,全有自己的親密家人參與。比如母親、江姨、藍姨都會輪流過去監廚。非常忙碌之時,也會派出兩名以上的家生小丫鬟們前去查看。若是外人有意送來的吃食,老夫人曆來都會慎重的派人檢查了才會允許家人吃下去。這並非是不信任人,而是張家發生過多次中毒事件,上下人等全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