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1 / 2)

幾百棵碧綠翠竹看似普通,卻是玄晶老人所花半生精力設計而成,若是沒有地形圖或是沒有竹海深處的屋主有意放行,就連飛禽也難逃離此處。

此刻,冷炎已是置身崖頂,眼前一片水霧縈繞,身處其中好似身臨仙境!

周圍的奇花異草都是靠著這些水霧才能存活,凡是長在這崖頂之巔的植物,即使是一片落葉,也有極大藥效。

眼前的水霧已是模糊了人的視線,可是冷炎清楚知道竹青草生於何處,即使閉眼采摘,他也不會搞錯。

竹青草葉似扇形,枝如柳絮,想要采摘它們必須先解了它莖內的毒液,連根拔起時又不能損壞它端部的根須,整整三株,他用了一個時辰,已是比平日快了三倍!

得到想要的草藥,冷炎欣喜,轉而去采摘崖壁的蝶血菇,隻要輕功了得,熟悉地形,采摘它們亦非難事!

所有藥物都已找齊,冷炎快速下山,路過竹海出口處時,他還不忘好好招呼裏麵那不請自來的客人。

清亮簫音回蕩在竹海深處,林中乍現青綠亮光,白梨看著那些亮點漸漸逼近自己,死亡的恐懼籠罩全身!

一聲聲淒厲慘叫響徹林海,好似今夜的一切都是為了皇宮中那危在旦夕的女子報仇一般。

冷炎嘴角含笑,冰冷眼眸已是沒了往日的淡漠,今夜,他同樣嗜血陰戾!

一聲長鳴劃破夜空,冷炎揮動馬鞭嘴畔帶笑,抬首望天,他的愛將已是完成了任務,此刻前來領賞了。

他單手取出衣襟內的白色小丸用力向上天拋去,白雕早已蓄勢待發,快如閃電一躍而下,毫不費力的含住了它的賞賜!

白雕依依不舍送了冷炎幾裏路程,遂在他前方不遠處盤旋環繞,發出刺耳鳴叫。待冷炎馳馬而來時,白雕利爪徒然鬆開,小巧精致的香囊急速墜下。

冷炎輕鬆接過香囊並未再看一眼便將它放入了懷裏,加快了速度往皇宮趕去。

破曉的晨光灑進殿中,一夜間,鸞皇憔悴了許多,光潔的下顎也長出了短短胡渣,刺眼的光亮讓帳簾內的他有些暈眩。

一天一夜了,芊雪仍是血色全無的坐浴冰水之中,而為她更換的新鮮雪蓮不下百枝,鸞皇看著殿外,心已是擔心起來。他怕冷炎不能及時趕回,他怕他會就此失去眼前的女子!

玉恒緩緩起身,虛弱的身體也快熬到極限了,血咒的毒在昨晚就開始慢慢運行全身,手臂的一條黑線聚集著體內所有毒素,一旦黑線到達心房,即使華佗在世也無力回天了!

如今,自己的生命同樣脆弱,可是,他更多的擔心卻不是為了自己!

他走出殿外,守在門口的宮女及太監紛紛下跪行禮,而他視若無睹,朝著福壽宮走去。

周後同樣擔心了一天一夜,不同於玉恒,她擔心芊雪沒有死,擔心自己的兒子會被這妖孽所害!足足一天一夜,她輾轉反側,想要去鸞鳴殿看玉恒,卻又害怕他在天牢時露出的食人凶光。

今日,他拖著虛弱的身軀來找她,周後大驚,福壽宮因他的到來瞬間布滿陰霾!

沒有像往常一樣行禮請安,鸞皇定定看著自己麵前的母後,冷言啟口道:“為何要傷她?”

他說過,沒人可以傷她,即使自己也不可以,而如今傷她如此深的卻是自己一直敬愛的母後,他惱!

“恒兒,母後也是為了你啊!那女子來曆不明,如今還讓你受如此重的傷,她分明就是妖孽,留不得啊!”周後心痛萬分的向玉恒解釋著,鳳目已是染濕。

“朕再說一次,誰、都、不、能、傷、她!”玉恒緊咬銀牙說得清楚,而他眼中的戾色比起那日在天牢更深幾分。

此刻的兒子,周後從未見過,然,第一次的浮現卻是對著她這個生他疼他的母後!

“恒兒,你居然讓那妖孽迷了心智,你看清楚啊,她是妖,是來毀我玉麟的妖女!”周後吼著,她不敢相信、更不能接受自己的兒子居然如此在意要害他的女子。

“母後!”他怒喝道。

“她,白芊雪是朕此生想要守護的女人,若誰敢再傷她,不管是誰,朕一定要他後悔終生!”即使麵對自己的母後,他說的仍舊無情,甚至絕情!

不容再反駁他,他身上的冷寒讓人渾身顫栗,周後心裏明白,他是說給自己聽的!若自己不是他母後,想必現在已是身首異處了!

從小到大,隻要是他決定的事沒有人能說服他改變,即使當年的玉麟王亦是如此!也正因他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和遠在常人之上的震懾力,玉麟王才將四國之首的皇位交與他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