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天來有何事?難不成後悔饒了臣妾一命,今夜特意想要取回不成?”莫言絲毫不畏懼的直視玉恒淡淡說著。
如今,他將她打入這說不上冷宮的冷宮已是比死更殘忍,若是他當真後悔,那她還會感謝他的成全。
玉恒站與原地,從進門到現在他都為再上前一步,更是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他亦是冷冷道,“太皇太後今日菀,她想你將她的骨灰帶回乞山佛堂設置靈位!”
在玉恒啟口告知尹後西去那一刻時,隻在瞬間莫言的臉上閃過一絲痛楚,不過隨之她又上前一步,視線不曾轉移道,“如若不是老佛爺求你,你會饒我不死嗎?”他會嗎?為何到今時今日,她還在奢望,哪怕是騙她,那她也會感激,抱著一生那可憐的美好苟延殘喘活著。
“不會!”他絕情道。
冷冷的笑是從她口中溢出,那飄渺甚至是不存在的夢徹底的破裂了。當真他好恨的心啊!就連騙她,他都不願意,他就吝嗇的不願給她!
沉沉的低笑有著沙啞、有著隱忍,莫言含淚看著他,卻倔強的不願眼中的淚掉落,“你無情,隻因你所有的情都給了那已死的白芊雪!”
玉恒不語,在她說道芊雪的名字時,他的心宛如被毒蜂蜇到一般,一瞬間的痛,隨之漸漸蔓延全身!芊雪,她就是他的軟肋,是不能觸碰及提及的傷口。
“朕今日來並非聽你多言,七日之後,你隻要將太皇太後的骨灰帶回乞山,而你,終生不得下山!”玉恒對她也算仁至義盡,若非她是莫家孤女,若非她是自己皇祖母極力袒護的女子,若非她前幾日在大殿說的那句話,他定不會饒她!
“臣妾謝皇上恩典!”莫言冷言謝道。
玉恒眸光熠熠,見她似笑非笑的模樣,心中掩藏的情緒來的太快,隻是他不能肆意表露人前。
“好自為之!”他送她最後四個字,繼而拂袖離開了那令他不悅的地方,更是不願再多瞧她一眼。
莫言目送他離開,他轉身時,她臉上的冷笑已是蕩然無存了。他讓她終身不能下山,是讓她帶發修行嗎?他饒她不死當真隻是因為尹後死前相求的結果嗎?
“你無情,可是卻最深情!為何你傾盡所有情感的人不是我?為什麼……”莫言立處原地喃喃自語,秀麗的容顏上那兩行絕望的淚緩緩流下,滴落在滿是塵埃的地上,濺不起該有的淚花。
其實,她對他可說是最了解的,然而,正因她的癡心絕對反而讓他更加遠離她,一如他對那遠方的女子一樣!當愛變成了束縛,當情變成了傷害對方的借口,那些曾經的美好都將漸漸化作虛無,在彼此之間四散飛揚,不留一絲痕跡!
鸞皇所派去三國的信使不負所望,全都在第四天內順利趕到目的地。隻是,西昭國的玉琪和北雪國的玉瑾都不在國內,自然也就沒有收到尹後菀的消息。
身為北雪後宮之首的依依一收到信後便封鎖了消息,她本就是雙溪國的郡主,從小生於皇宮,眼下什麼該做什麼不能做,她心中明白的很。
她深知,若是讓送信之人知道玉瑾不在北雪,那鸞皇知道後定會起疑,到時多加追查便會隻是他與西昭國主相約私下進入東鸞,更是會知道他們在暗中調查某些事情,雖然玉瑾從未對她說過他與玉琪每年會東鸞調查何事,可是她心中明白此時定是不能對外張揚,更是不能讓他們的大皇兄東鸞國主知道。
玉瑾不在北雪宮中的消息僅僅隻有幾位重臣知道,依依對此隻是向外宣稱玉瑾去了峰焦打獵,而東鸞信使也隻是將鸞皇的話重複傳達,希望北雪國主能在太皇太後下葬皇陵時趕回東鸞。
身為一國之母的依依自是明白,如今尹後菀,她身為孫兒媳自是也要前往東鸞,隻是眼下玉瑾不在,她也隻是先應和了事,待信使一離開北雪國土,她便下令雙溪國暗衛快速尋找玉瑾下落,隻願能在尹後下葬之日及時趕去東鸞。
南弈皇宮
青雷等人離開南弈前往東鸞才短短幾日,玉熙便接到了玉恒差人送來的消息,尹後菀的消息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大的壞消息,如若他前往東鸞送行尹後,那身為他的皇後定要一同前往,如此一來,他一直隱藏三年的真相也將毀於一旦,而他是絕不會允許此事發生的。
玉熙收到東鸞信使的來信後,亦是將此事壓下,他不想讓絲顏知道,更不願帶著絲顏一同前往那有著她曾今回憶的地方。在他心裏,他的妻子隻屬於南弈,而今她的身份便是從小在這南弈長大的長孫絲顏,是他南弈宰相千金,更是如今南弈後宮唯一的女主人,隻屬於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