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玲曾露出或甜美或搞怪的臉龐,布滿著血痕和傷疤,美麗水潤的雙眼中,隻有恐懼絕望,讓人不忍再看。
再無呼吸,再無回應。
那曾故作霸道,內心卻柔軟一塌糊塗的女人,凹凸有致的少女身軀,在代表絕望的白布下坍塌。
“死者死前曾遭到巨大折磨,十根手指被用外力拽斷,身體從中間,由下至上,用暴力,一分為二......直到頸部。”
林西蒼白的手顫抖的掀起白布的一角,一旁出現了一隻手,一把拽住了他。
“不要看,凶手過於殘忍,你放心,絕對不會讓凶手逍遙法外,一定會盡快......”
“鬆手!”林西壓抑的低吼,一把甩開了拉他手臂的人,隨著他的動作,白色布單隨之甩落到了地上,白之殤,血之紅,布單下,少女的屍身被法醫細致的縫合起來,十指皆不見,骨頭和碎肉掛在斷指處,難以想象那被活生生拽斷時,會有多痛。
林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如同沒有情緒的蠟像,眼底深陷黑暗,吞噬著最後的感情,鮮紅色在灼燒,空氣不知為何變得稀薄起來。
屋中幾名警察和法醫,都是常年直麵最危險情況的人,此刻卻有了一種最直觀的感受。恐懼、顫栗以及骨子裏對於危險的感知。
不知為什麼,三名氣場不同於普通警察的警官們,站在了剛才說話的男人身後,瞬間掏出了造型怪異特殊的手槍,對準林西身上三個不同部位,每一個部位都是一擊必死,金屬的光澤有著普通槍械沒有的危險感。
法醫向後退了退,從他身旁走近了之前被林西甩開手腕的男人。
高大陽光的男人,不同於穿著警服的三名同事,黑色套頭襯衫上,一個動漫卡通人物頭像,位於其中,牛仔褲上,也在褲腿部位裝飾著同樣的卡通人物,臉上笑眯眯的盯著眼前雖站立一動不動,卻明顯不正常的林西。
但是此刻林西卻沒有分給他一絲一毫注意,心宛如被生生撕裂,血肉絞碎。
“玲---玲---玲!”屋子裏很安靜,特有的冰冷,似乎讓屋子也死寂成一片,隻有林西一聲高過一聲的叫喊,宛如受傷的野獸。
“玲,睜開眼睛啊。”
“玲,你會沒事的,對嗎?說話啊。”
“玲---玲---姐,姐,求你了,別這樣,別這樣,不要---死。”
手顫抖的摸向慕玲的臉,曾笑顏如花的白皙臉頰,現在僵硬恐怖,林西感覺,自己冰冷的手指已經被著冰冷凍僵,而與此相對的卻是身體內的血液,沸騰灼燒。
眼前的世界,被色彩模糊成一片,漸漸混沌成一血紅色,林西不曾發現,他的眼睛此刻已經成為了暴虐的紅,哪怕黑色的美瞳,也無法掩蓋這份骨子裏噴湧而出的肆虐。
“會沒事的。”就在林西感覺自己就要爆炸時,之前攔住他的那隻手再次伸出,男人用力拽住他,如同被烙鐵緊緊禁錮,這份力量不足以圍困住他,卻讓林西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