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一盆冷水澆下來,江天龍一個哆嗦,醒了。
周圍一片潮濕陰暗,沒有窗,沒有光,不知時間年月,鼻尖充斥著塵埃被打濕的味道,有幾分嗆鼻,這裏就像是被遺棄的地下室,也好像是廢棄的封閉車間。
“江天龍,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江天龍牽起嘴角,這個聲音他永遠都記得!
“嗬,你還好意思問!這是你欠我哥哥的!”江天龍聲嘶力竭大喊,眼中充斥仇恨。
莫爸爸覺得簡直不可理喻,“我和你哥哥出來做生意,盈利虧本本來就是場上的事,投資就像一場賭博,贏了就是風光無限,輸了就是負債累累,你們家真是,你哥說不明白就算了,你讀那麼多年書,讀的還是經濟學,難道就不懂嗎?”
江天龍根本不聽,恨聲道:“就是懂了才會那麼恨!你明明知道那個項目是個無底洞,還慫恿我哥把錢都投進去,他那麼相信你,毫不猶豫連流動資金都扔進去了,難道你就不覺得自己有錯嗎?”
莫爸爸冷笑,這是都是什麼邏輯!
“你以為你很偉大嗎?幫你哥哥報仇?屁都不是!你隻是不滿意自己的生活從優渥到寄人籬下而已,遷怒別人,覺得這天下人都欠了你的!別拿你哥哥當幌子,你根本就沒有在悼念你哥哥,否則你當初為什麼拿錢轉身就走!你哥哥拚死拚活給你好的生活你有感激嗎?屁都不放一個,我告訴你,你特麼就是一個狼心狗肺的蠢貨!”
江天龍麵目猙獰咆哮,“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你這個......”
“我沒必要跟你再說一遍,你哥哥有你這麼一個弟弟真是到了八輩子黴!”
江天龍目眥欲裂,“我哥哥到死都想你們陪葬,我這麼做就是為了哥哥的心願!隻不過單單你們兩個老貨太便宜你們了,我要你們斷子絕孫,然後活生生被自己兒子弄死!”
莫爸爸看著麵前被怨恨埋葬的青年,還有自己陰差陽錯死了的兒子,隻覺得身心疲憊,像是被掏空後的空虛,什麼想法都沒有了,沒有恨嗎?肯定有的,但是想到這仿佛是冥冥之中的因果一般,無論自己有意還是無意,做下的因,最終還是要承受這些無可避免的果,再苦再痛,也無法改變。
那些怨恨和痛苦,就像一場瘟疫,隨著時間流逝,後遺症還會一下子迸發,然後活生生剜開傷疤,把膿擠出來,把最惡心的東西呈現給人看。
莫爸爸茫茫然站在那裏,聽著江天龍聲嘶力竭的叫嚷,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在江天龍口中強求一個答案。
半晌,留下一句“做了他”,莫爸爸腳步踉蹌離開。
有人冒出來,迅速把江天龍帶走,至於帶到哪裏,除了莫爸爸和他的手下,再也不會有人知道。
神神鬼鬼的東西沒有辦法證明存在,也就沒有辦法用人類的律法給江天龍定罪量刑,既然不能用正常的手段實現公平,撫平受害者的傷口,那用點神神叨叨的手段也無可非厚,黑了心的人,和那些駭人聽聞的鬼咒師也沒有什麼區別,腐敗糜爛,令人憎惡。
讓江天龍生不如死,也是為了祭奠他無辜的兒子,莫和軒。
沒有被鬼咒師控製的莫和軒在司荀手中消除了執念,如今已經是正常的冥鬼狀態,帥氣俊朗的五官清晰立體,眉眼修長,笑容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