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一條人命,是他親生兒子的命,他怎麼可以這般薄情?”翼王神情空洞無神,喃喃自語。
路墨勾唇諷刺道:“姚家滿門的命都可以無視,何況辰王的命?辰王不過是他平衡朝政的棋子,辰王死了,他不是馬上提起來一個祁王?現在太子廢了,他一定又會提拔你與祁王抗衡,這就是帝王之術!”
帝王之術,殘酷又無情,兄弟父子,皆為臣子!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辰王就要一生蒙受不白之冤?”翼王眼眶微紅,悲傷的神情令人動容。
隻是路墨麵無表情的看著翼王,沒有一絲的憐憫,反而冷淡道:“這就是帝王,我以前就說過,不登上皇位,你就無法替辰王嗚冤!”
翼王看著路墨,特別是看到他那冷淡的表情時,無奈苦笑:“你總是這般?把所有事情都這般理性看待?你有沒有恨過?有沒有感到過不甘?真羨慕你,恐怕天下沒有任何事能讓你的心產生波瀾吧?”
路墨微微一怔,久久看著翼王,緩緩道:“有,就拿太子的這件事情來說,因為我的失誤,你成了別人的棋子,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在我眼前利用了你。”
“利用?怎麼回事?”翼王收斂悲傷神緒,微微好奇起來。
路墨卻緩緩勾起一抹笑容,驚得翼王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太子五石散之事我遲了一步,有人攔住所有想接近柳隨的人,我的人進不去,也無法接觸到柳隨。從柳家的帳目調查到異樣後,最終把目標放在了棋閣,可來不及查,棋閣被端,太子被牽連了。我很好奇,到底是何人搶在了我有前麵,那祁王背後之人,當真有趣!”路墨眼裏滿滿全是趣味,還有鬥誌。
這好像是他第二次輸給祁王背後那人了,第一次柳隨被劫到林鎮時,他也遲了一步隻得旁觀。這一次,還沒來得及開始行動又遲了,而且還遲了不少。
林鎮那次,他懷疑是夜王,如今這般來看,應該不是夜王,而是一直處於暗處的其人。
與看不見的對手下棋?
果真是有趣!
“那為何利用了本王?”翼王看著路墨的笑容,不由感到一陣陰寒。
“太子這次的事情陛下本來存著偏心,雖然暴怒時說了廢太子的話,可過了幾天他氣一消就會輕罰。你卻在昨天醒來,遞上了當年辰王被冤的偽信,頓時讓原本暴怒的陛下更加的盛怒起來,當場下了廢太子的詔書。而你並沒有昏迷而是假裝的消息,應該被祁王背後之人得知了,故意沒有下死手,反而把你拉了出來。”路墨輕輕一笑,神情滿滿全是愉悅,對於看不見的對手充滿好奇與愉悅。
輕輕看了眼懵懂的翼王,路墨接著道:“祁王背後之人應該是認識你的,對你沒有惡意。雖然利用了你拉下了太子,但也幫你徹底出現在了陛下的麵前,今後你應該會越來越得陛下的重視,短時間內能與祁王平起平坐。”
路墨細細打量著翼王,看著他也同樣疑惑的神情,有趣的淡笑問道:“有沒有想起什麼?善於權謀之人,而且是幫你上位之人,看來可不止我一人。雖然是祁王的謀士,卻暗中不動聲色的助你,一定是你所認識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