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好奇怪啊。這是雨情此刻的想法。重傷之後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補衣服,這似乎不是一個正常人該做的事吧。
雨情心中正想著,男子吃力的將衣服放在一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雨情走過去,將粥放在桌上,問道:“你怎麼起來了?”
“我,我……”男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抬頭看著,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噗。”看著男子窘迫的樣子,雨情不禁笑了出來。
“謝,謝謝你救了我。”男子終於說道。
“沒什麼的。隻是我很奇怪,你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我,我也不知道。”
“那你家在哪裏?”
“也不知道。”
“那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靈。”男子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雨情更奇怪了,這人怎麼隻知道自己的名字。於是,雨情又問:“那你除了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什麼?”
靈搖頭。
“你不會是腦袋也受了傷,失憶了吧。”雨情覺得這有些不可思議。
“我說呢,我腦袋怎麼那麼疼,原來也受傷了。”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
“呃,好吧,”雨情有些無奈的看著靈,說道,“我給你煮了碗粥,你先喝了吧。”說完,她便要轉身離開。
“等一下。”靈站起身,看著雨情說道:“再次謝謝你救了我。還有,你真的很好看。”
雨情如逃跑般的出去了,她滿臉通紅,心跳得很快,甚至比她在照顧靈時還要跳得快。從前,沒有一個人如此直接的誇她。沒想到靈來了這麼一下,讓她的心有些亂了。
她來到小河邊,看到自己在水中清晰的倒影,臉頰上還留著那一抹尚未退去的嫣紅。她輕輕捂住臉,望著那微波蕩漾的河水,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靈推開門,清新的空氣迎麵撲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頓時他感覺渾身都有了力量。環視四周,一片綠意。參差起伏的竹屋,剛剛露出頭的青草,細細的流水,溫暖柔和的陽光,還有那忽遠忽近的孩童的歡笑聲,無一不讓靈深深的沉醉。這一刻,他仿佛忘記了身上的傷痛,將自己的身心都融入了眼前的景色之中。
良久,他終於踏出了這間屋子。沒走幾步,剛好遇見了迎麵而來的輕颺。輕颺沒有說話,隻是上下打量著靈。
“老人家,您是?”被人這麼看著,靈總是有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於是隻好先開口了。
“哦,我是雨情的爺爺。怎麼樣,你的傷好些了嗎?”輕颺滿臉微笑的說道。
“多謝您的關心,我的傷已經好多了。”
輕颺上前兩步,拍了拍靈的肩膀,說道:“那就好。這裏很安全,你可以安心的養傷,有什麼需要就跟我們說。”
輕颺的話如同一股暖流般流入靈的心中,讓他很是感動。
“謝謝您。”
望著靈離去的背影,輕颺撚了撚花白的胡須,若有所思。
靈拿起地上的那把石斧,皺起了眉頭。他感覺這把普通的石斧很是熟悉,可是,他卻什麼都想不起來。現在在他腦中,沒有一點關於他以前的記憶,隻有一些很模糊的人影和地方。不過有一點很奇怪,他明明沒有了記憶,可是卻還可以說出自己的名字。對於這個,他心中也是很疑惑。
放下石斧,靈走出了雨情家的小院,新奇的走在這個充滿綠意與生機的村子。偶爾遇到幾個這裏的村民,靈便會對他們友好的微笑。不知不覺中,他便看見了那條穿過村子的小河。河邊還有倆個人的背影,一大一小,正是雨情和小可愛。望著那前方的青色倩影,靈微微一笑,走了過去。
聽到有人來了,正說著話的雨情轉頭看去。
“你,你怎麼出來了?”雨情顯然沒有料到靈會出現在這裏,吃了一驚。
“我已經沒事了。”靈笑著說道。
“還是要小心一點,尤其是右臂,千萬不能用力,知道麼。”雨情看著靈那綁的嚴嚴實實的右臂,有些擔心的說道。
靈點頭。
“咦?雨情姐姐,他是誰啊?”小可愛拉了拉雨情的衣袖,問道。
“他是……是一個樵夫,不小心受了傷,被我給救了回來。”雨情答道。
樵夫?這個解釋似乎沒什麼不合理的,他本來不就有一把斧頭嘛。
“哦,”小可愛來到靈的麵前,輕輕摸了摸靈的右臂,說道,“受了傷,一定很痛吧。”
靈蹲了下來,左手撫摸著小可愛的頭,微笑道:“住在這麼美麗的地方,就算再大的痛,也會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