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啊，你這幾年都去哪兒了，怎麼一點音信都沒有？”莫無意親切地看著齊日，似乎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其身上受的傷。
齊日見師父來了，忍著疼痛，恭敬地說道：“弟子這些年來雲遊四海，修行悟道，頗有心得。隻是今日突然遇到了昊……戾天，被其重傷。”
“敢傷我蜀山弟子，我絕不輕饒他！”莫無意冷哼一聲，又道：“你回來的正是時候，我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
“什麼任務？”
“白蓮的隱居之所我已查到。你去，殺了她！”
齊日心中大驚，咳了幾聲說道：“弟子深受重傷，恐怕難以完成師父的任務。”
“那就等你傷好了再去。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可不能讓我失望。”
見無法推去任務，齊日急道：“師父，白前輩畢竟……”
莫無意厲聲道：“住口！她是妖，若不除去，我蜀山人心難安！”
“師父，她的修為已經被廢，你還不滿意嗎？難道你真的要趕盡殺絕？再怎麼說，她當年可是你的授業恩師……”
“啪！”
莫無意打了齊日一巴掌，喝道：“放肆！”
齊日一怔，心想，自己今天是怎麼，竟敢和師父如此說話。他慌忙跪下道：“弟子口不擇言，請師父恕罪。”
“哼！”莫無意拂袖而去。
此時在外麵看著的李逸塵吃驚不已。蜀山掌門的師父竟然是妖！
琚瑤微微一笑，說道：“有意思。逸塵弟弟，我要親自進入幻境，看看他能不能活著出來。”
“你能進去？”李逸塵驚訝地問道。
“那當然了，你就看著吧。”說完，琚瑤便離開了。李逸塵目光轉回那幅畫麵，看看琚瑤究竟要做什麼。
幻境中，齊日在自己的住所一邊療傷，一邊想著師父交給他的任務。究竟該怎麼辦？是殺？還是不殺？他心亂如麻。
“大師兄，師父找你。”門外傳來了一個普通弟子的呼喊。
“什麼事兒？”
“白蓮被抓住了，師父叫你過去行刑……”
這一刻，齊日腦中一片空白。
琚瑤被綁在蜀山的刑罰柱上，臉色慘白。當然，她此時的身份就是白蓮。
“徒兒，你來了。”
齊日失魂落魄地來到了莫無意身邊。莫無意對著琚瑤喊道：“三十年前我沒有殺了你，今天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齊日，去吧，用你手中的劍殺了她！”
“殺了她，殺了她……”眾蜀山弟子齊聲喊著。
齊日顫抖的握著劍柄，一步步走向琚瑤。琚瑤眯著眼睛，虛弱地說道：“師父真的錯了……人和妖，有怎麼能平等呢？就算我當了蜀山掌門又如何，身份暴露，依舊為世人所不容……”
齊日走到琚瑤麵前，顫聲道：“我不能殺你，不能殺你……我該怎麼吧？”他很痛苦。周圍是師父及蜀山弟子，眼前是上任蜀山掌門。白蓮雖然是妖，可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她在擔任掌門期間，做了許多有益人間的舉動。這樣的妖，難道應該殺嗎？
琚瑤微微搖頭道：“今天不是三十年前，我已在劫難逃。殺了我吧。這樣，你不僅能落一個好的名聲，還能讓你師父高興。你是蜀山大弟子，最有可能繼承掌門之位。我修為全廢，已是個將死之人。孰輕孰重，你會明白的……”
“我……”齊日握緊劍柄，難以抉擇。
“齊日，還等什麼，快動手啊！”莫無意催促道。
齊日看著琚瑤，內心掙紮不已。不殺她，自己必將受蜀山上下所有人都譴責，甚至可能被師父逐出門牆；殺了她，自己還是蜀山大弟子，前途一片光明。
殺了她！
齊日劍指琚瑤的心口。隻需輕輕一用力，一切都會結束。
李逸塵看不到幻境中的其他人，但能看得見齊日和琚瑤。他緊張地盯著畫麵，不知道齊日的那一劍會不會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