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蕭平垂頭喪氣地應了一聲。
禦劍離開蜀山，來到榣山的時候，夜雨停了下來。榣山終年雲霧繚繞，傳說其中住著仙人，不過並沒有人見到過。山下有個售票處，買了票，就可以進入榣山參觀。說實話，山中到處都是雲霧，其實也沒有什麼可參觀的，可是因為好奇，來的人還不少。蜀山就是有經濟頭腦。
夜雨有些好奇，於是也買票進了山。進山之後隻有一條路，路的兩邊有著兩排欄杆，人們隻能沿著這條被規定的小路往前走，繞一繞，看一看周圍的雲霧，然後從出口出去。嗯，確實沒什麼意思。夜雨心想。
悠悠的琴聲忽然傳入耳中。夜雨本來還想快點出去，可是這突然傳來的琴聲讓他很好奇。
夜雨問了問前後的人：“你們聽到琴聲了嗎？”
後麵那人翻了翻白眼道：“你在做夢吧？”
怎麼回事？自己明明可以聽到遠處傳來琴聲……夜雨不由自主的想著琴聲傳來的地方走去。
走著走著，夜雨忽然發現，自己竟然不再那條小路上了，前後也沒有一個人。這又是怎麼回事？帶著好奇，夜雨繼續走下去。可是，接下來，周圍的雲霧竟一點點消失。
“聞鈴？”夜雨瞪大眼睛，看著前方不遠處正在對著自己笑的聞鈴。
“快過來啊！”聞鈴笑著對夜雨招手。
“你怎麼在這兒？”夜雨跑過去，奇怪的問道。
“我想你了，所以就來找你了。”聞鈴拉住夜雨的手道。
“我不是說過了嘛，我很快就會回去的。”
“可是，我一刻也不想離開你……”聞鈴拉著夜雨的手臂，靠在他懷中喃喃道。
“好，我不離開你……”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可是，琴聲漸停，懷中的人也隨之消失，周圍又恢複了雲霧繚繞的狀態。
“聞鈴，聞鈴……”夜雨急切地喊道。
“世間種種，皆為夢幻，何須執著……”一個女子的聲音輕輕飄來。
“你是誰？”夜雨驚疑地朝四周看去，隻有雲霧，其他什麼也沒有。
“你我有緣，便能相見……”
周圍雲霧一動，夜雨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裏應該是山中的一個地方，很奇怪，這有這麼一片沒有一點雲霧。前麵，坐著一個身披彩色羽衣的女子，女子身前的一個石台上放著一張琴，整個琴身就是一隻鸞鳥的形狀。
“你難道就是這山中的仙人？”羽衣試探的問道。
“算是吧……”女子抬頭，看向夜雨，“你的夢，很美。”
“夢？”夜雨一愣，“你是說，我剛才是在做夢？”自己走著走著就走到夢裏了？這也太奇怪了吧。
女子點頭道：“我剛才彈了一曲華胥引，將你引入了夢中。”
“可是，之前許多人，他們為什麼沒有聽到琴聲？”夜雨很疑惑。
“這琴聲，隻有有緣人才能聽到。”女子微笑道。
“我就是有緣人？”夜雨指了指自己。
“是的，遇到你，我在人間這幾千年的夢也該結束了。”女子起身道，“我可以請求你一件事嗎？”
“請講。”
女子指了指石台上的那張琴，道：“希望你可以為這張鸞琴找一個新的主人。”
“新的主人？你要去哪兒？”夜雨顯然以為女子就是這張琴現在的主人。
女子搖頭道：“這張琴的主人幾千年前就不在了，我就是琴，琴就是我。多麼多年，我也想明白了，與其執著，倒不如放下。過去種種，不過一場大夢……”
夢……真的是夢嗎？夜雨搖頭。
“你能幫我嗎？”
“可以。”
“謝謝……”女子的身體漸漸淡去，融入了鸞琴中。鸞琴慢慢飄到空中，變小，再變小……
最終，縮小版的鸞琴來到了夜雨的掌中。
這一刻，榣山上的雲霧在微風的吹拂下漸漸散去。執著已去，雲霧自然無法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