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條線索,那就是劉時的通話記錄,盡管劉時之前所用的電話已經停機了,但他們還是通過電信部門調出了劉時失蹤到老婆報案時的所有的通話記錄。在那一長串的通話記錄中杜恪仁發現在某一段時間,也就是在他離開原來工地不幹的幾天,他與一個號碼有過一次長達半小時的通話,而且是劉時的主叫,當然他和這個號碼聯係過不止一次。杜恪仁知道農民工通常比較珍惜自己的血汗錢,有時他坐火車去外地總能看到一些農民工大包小包舍不得買臥鋪而不得已買站票回去。劉時怎麼會舍得給一個並不太親近的人打了半小時的電話呢?
順著那個電話號碼杜恪仁他們找到了那個叫楊全勝的人,經過調查他與劉時是同鄉,兩個人平時並不算親密。他兩年前在刑城給一家汽車修理店做汽車保養,後來辭職不幹,回老家辦了一個養殖場。
很明顯這個叫楊勝全的仁有作案嫌疑,他有一輛二手車可以作為運屍體的交通工具,最主要的是他曾因盜竊罪入獄服刑幾年。往往一些刑滿釋放人員會比普通人更容易再犯罪。
杜恪仁傳訊楊勝全,楊勝全矢口否認殺害劉時,隻是說劉時有意要買他那輛二手車所以才會和他通話長達半個小時。
“會不會楊勝全在說謊?”袁社問杜恪仁。
“有可能,這些服過刑的人都有一定的反刑訊能力,他們知道如果警察拿不出確鑿的證據來指控他們的話,他們的嘴巴往往老得很。所以眼下最當緊的是尋找證據,否則過了規定的拘留時間便隻能放他出去了,而且如果楊勝全真的是凶手的話,那麼他受到驚動,隻怕會逃之夭夭。”杜恪仁說道。
“逃就逃唄,大不了再把他抓回來。”袁社不以為地說。
杜恪仁搖了搖頭,說:“我是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即使犯罪嫌疑人逃到天涯海角,我們也會把他抓回來的。可這麼一來,我們要浪費多少警力浪費多少時間,所以我們要盡力在他還在我們控製範圍之內找出證據,讓他認罪伏法。”
派出找尋楊勝全那輛二手車的警察回來和杜恪仁說,那輛車多次轉手要找到的話恐怕還得兩天時間。
“兩天?”杜恪仁的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他原想在一天內找到那輛車並在那輛車上找出被害人的DNA這樣就有直接證據指向楊勝全了,看來他有些把情況估計得樂觀了。
“無論如何要盡快找到那輛車,我說是盡快,別和我說是兩天三天,我要你們盡力!”杜恪仁對那些找車的警察語氣強硬地說道。
袁社是他進刑偵大隊以來,第一次看到杜恪仁用如此口氣和下屬說話,在他的印象中,老杜一直都是一個沉著冷靜的人且總是給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他這次看來是真著急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無論是審訊楊勝全還是出去找那輛二手車的警察都還沒有任何消息。杜恪仁的眉頭一直緊鎖著,而袁社也不安地在刑偵隊的辦公室走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