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然看著一元子,神情嚴肅的問道:“師傅,外麵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來不及閃開目光的一元子,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反應了過來,冷聲道:“外麵能有什麼事?你沒事不要亂打聽。”
“真的沒事嗎?”趙然猛地坐直了身子,兩眼眨也不眨的望定了一元子,道:“師傅,你不用瞞我。就是猜,我也能猜到……”
一元子冷哼一聲,打斷了趙然的話,“我說沒事就事!你隻要把你該做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其他的,與你沒有關係。”說罷,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離開了石桌。
趙然坐在那裏目送著自己的師傅走進了竹樓,才收回了目光。師傅的態度讓他的心裏又有了幾分猶豫,他擔心自己再追問下去,會惹惱師傅。
可是就此放棄,他又覺得有些不甘心。今天好不容易才開了口,要是不問出點兒什麼來,實在是有些憋屈。
左思右想了片刻後,趙然一咬牙,還是決定豁出去了,拚著師傅發火,他也要為心中的疑問找到答案。
將桌上的碗碟收拾幹淨後,趙然進了竹樓。在前堂裏,他沒有看到師傅一元子,便轉身朝後室走去。
站在師傅房門外麵,趙然深深的吸了口氣,穩了穩心神,然後輕輕的叩了叩門。
“進來。”
一元子的聲音在房內響起,趙然得到允許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元子的臥室裏布置的很簡單,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方桌兩把椅子外,就隻有一個用來放置衣物的木箱。此刻,一元子正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麵朝著房門的方向,皺眉看著走進來的趙然。
這個房間,趙然以前來過很多次了,所以並不拘束。不待吩咐便自己在剩下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有什麼事?”一元子冷冰冰的問道。盡管和趙然的關係早已非當初可比,但他說話的語氣卻一直沒有變過。
“嗬嗬……”趙然沒有答話,而是傻笑了兩聲在一元子對麵坐了下來。坐定後,他伸手拿過桌上的茶壺將一元子半滿的茶杯續滿,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低頭默不作聲的喝了起來。
一元子哼了一聲,站起身走到窗前,獨自欣賞了窗外的景色。
被晾在一邊的趙然全然不為所動,他“嘿嘿”一笑,接著喝起了茶。
師徒兩人的冷戰由此開始,一個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裏看風景,一個悠然自得的低頭喝茶,誰都不先開口說話。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後,就在趙然將茶壺喝空,感覺肚子有些微微發脹時,始終沒辦法靜下心來的一元子終於忍不住轉了過來,狠狠瞪了趙然一眼後,沉聲問道:“你非要今晚問清楚不可嗎?”
趙然放下茶杯點了點頭,一臉的堅定。
“罷了罷了,本想遲幾日再告訴你,既然你這麼著急,索性現在就說與你吧。”一元子無奈的搖頭道。
見師傅終於鬆了口,趙然不禁心中一喜,忙正襟危坐,做出了一副恭聆教誨的模樣。
又狠狠的瞪了自己徒弟一眼後,一元子走到桌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已經涼透的茶水,然後沉聲說了起來。
原來,趙然之前的猜測並沒有錯,峨眉劍派內的確要有大事發生。
那日,出現在“閑雲居”的那個三代弟子,便是奉命進行通傳的令使,他為一元子帶來了一條消息:一個月後,將在金頂之上舉行“開山慶典”!
每五十年才有一次的“開山慶典”,是峨眉劍派自立派伊始便代代相傳的傳統盛事,為期共三日。在這三日內,平時等閑不得入內的金頂大殿將完全開放,派內所有弟子都可進入一觀。而且在演武場上,還將舉行“鬥劍大會”。屆時,凡是修為達到金丹期,還不曾進入出竅期的弟子都可報名參加,然後抽簽捉對比鬥,勝者晉級,敗者淘汰,直至三日後決出頭名方止。而按照規矩,最後一日還有資格上場的人都將獲得一份獎勵:一柄法器級別的飛劍。當然,頭名獲得的獎勵更好,是一柄靈器級別的飛劍。
既能與人切磋,又有機會得到寶物,如此好事,自然是讓人興奮。因此,在峨眉劍派的低輩弟子心目中,“開山慶典”就猶如俗世的過年一般,讓人充滿了期待。
但是在老一輩人的心裏,“開山慶典”的真正意義卻並不在此。打開山門,接收新人入派,壯大門派實力,這才是舉辦這次盛會的最大目的。
聽完師傅的話,趙然不由得鬆了口氣,原來如此,還當是劍派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呢。
金丹期就能參加?兩年前自己就已經有金丹中期的修為了,這麼說來,自己豈不是也有報名參加的資格了?
一想到自己也有機會贏得一柄飛劍,趙然的心也不禁興奮起來。
跟著一元子修煉了這麼久,趙然一直都沒有飛劍,他使用的隻是一柄普通的青金劍,盡管劍已經通靈,平時練習禦劍術的時候,倒也趁手,可畢竟與飛劍不同。雖然一元子曾經承諾過,隻要他能進入元神期,到時就送他一柄,可身為一個劍修,對於飛劍的渴望無疑是非常強烈的。如果能有機會提前得到一把品質不錯的飛劍,趙然無論如何都不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