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從善坊離方家極近,墨童跑著過來也沒用很長時間。
“知書知書”墨童拚命的拍著門板。
知書正在房中算賬,聽見敲門聲本來就是一驚,不知曉這麼晚了是誰過來了。等出了屋子才聽見外麵墨童的叫喚。
“來了來了,鬼叫什麼?”知書聽見墨童叫的這樣急,嘴上雖然是這樣說,卻加快的腳步。
知書將門打開,就瞧見了滿頭大汗的墨童。這都入秋了,晚上更是涼爽,這墨童怎麼滿頭大汗的。
“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知書開口問道。
墨童一把就扯住了知書的手“快,快些走,郎君請你過去,有事要問。”
墨童扯著知書就朝外跑,跑了幾步後,知書一把就掙脫開了。
墨童急的隻跺腳“哎呀!姑奶奶,你就當做做好事救救我吧,你不想守寡就快些跟我走。”
知書輕皺眉頭,轉身就朝屋子走去。
墨童一愣,緊跟著又回來了,在知書耳邊哀求著。
知書橫了墨童一眼。“我去關門,哪有就這樣離開的。”
墨童聽後一喜,快走了兩步,幫著知書將大門關上,看著知書落了鎖才再度扯著知書朝方家走。
“怎麼這般的急?你可知曉是何事情?”知書一邊快步行走一邊問道。她如今的確可以不用去方家回話的,可畢竟自己要嫁給墨童,而墨童卻是方家的奴仆。且方家郎君對待墨童也是不薄的,無論如何,知書這次都該過去一趟。
墨童扁了扁嘴巴隨後才說道“大娘子離開了,你可是知曉的,郎君如今知道了,大發雷霆。如今急著叫你過去也是問這個事情。”
知書的腳步一滯,隨後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墨童聽後極怒,瞪著知書問道“你果然是知曉的,怎麼不說一聲,難道你不知道我家郎君對你家娘子的心意麼?”
知書輕笑一聲“是啊,我自然是知曉的,可如今你家郎君不是要成婚麼?想著莫要給你們添堵,才沒說的。在說了,娘子也隻是去汴梁拜祭雙親而已,很快就會返回的,畢竟汴梁那邊的天氣不適合娘子常住。”
墨童更是氣憤了,到了如今,知書都不願意同他說實話。“我不是強叔那樣的,這等話就莫要說了,也莫在郎君麵前說,否則我都保不住你。”
知書一愣,第一次瞧見墨童衝著她發脾氣。她心中也是氣憤的,直接甩開墨童的手,直直的望著墨童。“我如今誰也不用誰保我。就算是騙你們又如何,就算你們知道實情,還能怎樣?別忘了,你家郎君馬上就要成親了。”
墨童有些泄氣的看著知書。真是的,郎君在大娘子麵前沒辦法挺起腰杆,連帶他都怕知書。
“好了好了,算我說錯話行吧,快點走吧,郎君也是關心你家娘子。況且大娘子身子不好,怎麼還亂跑。”墨童嘟囔了一句,再次抓住了知書的手,拖著知書朝方家走去。
提起依楓的身體,知書也黯然了。他們隻是知曉娘子的身體不好,哪裏知道娘子命不久矣啊!
墨童牽著知書,很快就到了方家,直奔方致遠的書房。
此刻的方致遠已經找回了剛才喪失掉的理智,坐在書桌前等候墨童和知書的到來。
帶著知書,墨童終於找到了禮節。站在書房門外,認真的敲了門。
“進來”聽到了郎君的聲音,墨童先進了書房。“郎君,知書過來了!”
方致遠抬頭,衝著墨童點了點頭“請進來”
知書就站在門外,根本就不用請,聽到方致遠的聲音,直接踏入書房,恭敬的鞠躬行禮。
“知書”方致遠望著知書。
知書一臉的平靜,稍微垂了眸,恭敬的立在一旁。
“知書,你可知曉大娘子離開的事情。”方致遠直直的望向知書。
知書抬眼,望了方致遠一眼,隨後心中一寒。果然是好似墨童說的那樣,方家郎君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知書猛的想起上次大娘子落胎那時,方家郎君也曾出現過這樣陰鬱的表情。
知書有些膽顫,輕輕的點了點頭。
方致遠閉上眼睛,好似在平複自己的情緒,隨後才慢慢的開口問道“去了哪裏?你可是知曉?”
知書剛想回答,突然聽到墨童重重的一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