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韓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她就是這麼說的。
韓在那邊聽完一切很激動:“媽呀夏言歌,這是剩女的第二春麼?你也太勵誌了吧,一下子就倆?!而且,都是那種看起來遙不可及的貨,我說你能不能整點兒有可能性的?”
她記得自己在這頭順著韓的話,就這麼接了下去,“所以啊,我覺得我幹脆還是按照我爸媽的意思,回去找靠譜的男人相親吧。”
韓在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這可真難得,她居然還會沉默,夏言歌“喂”了一聲,聽見那頭傳來韓低沉下來的聲音:“你認為,有靠譜的男人嗎?”
其貌不揚也不是什麼權貴出身的人渣飛,和明明說好結婚卻又另結新歡的人渣許――夏言歌憤慨地回答:“是啊,我身邊太缺少正麵的例子了。”
“或者你試一試?”韓試探一般地問道,“其實你心裏,不還是記掛著譚星麼。”
“我再也經不起折騰了,韓……”她伸出另一隻手在眼前晃一晃,看著掌心紛亂的紋理,說:“我聽說有人可以在受傷之後就變成見一個愛一個的類型,我多希望我也能變成那樣,而不是這個畏畏縮縮什麼都沒勇氣的德行,我當年沒有收到譚星的回信,我想他其實並不太在意我,十三年過去了,難不成他還能隔著海峽對我培養出更多的感情?我現在,隻想找個安分男人,讓我爸媽都放心,像是譚星或者仲睿哲這樣遙遠的人,還是各自留在自己的世界裏麵就好了。”
“仲睿哲……也不會考慮的嗎?”
“我猜他也是一時心血來潮吧,再說,他家裏也不會容許他和我這種不是財閥出身的人在一起。”
“夏言歌,你還能相信有誰會真心喜歡你嗎?”
夏言歌翻了個身,想了想,“這世界上,有誰是真心喜歡誰嗎?我現在,已經無法確定了……”
膽怯,和危險意識是個好東西,手被火灼傷了,你會條件反射地收回自己的手,從此你知道,火的溫度是不可以觸碰的,你會在看見火的時候就遠離,保持在一個安全距離。
這樣,你的手就不會再受傷了。
不僅僅和譚星,和仲睿哲,也需要一個安全距離了。
她歎口氣,再次翻了個身,伸手摸摸自己的嘴唇。
不知道他今晚在哪裏,此刻又在做什麼呢?
在杭州的最後一天夏言歌起床很早,所有的會麵和會議都已經結束了,但是最考驗人的的問題也擺在最後麵――今天,就是她要陪同仲睿哲參加那個婚禮的時候了。
為了不給仲睿哲丟人,她還刻意化了個妝,距離離婚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她驚恐地發現自己此行來到杭州,帶的衣服全都是正裝,於是慌慌張張跑出門買衣服,在電梯口就遇到了仲睿哲。
他甩給她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就知道你沒衣服穿,早就準備好了。”
“我在樓下等你。”說完,他轉身進了電梯。
拿回房間打開盒子,這也太考驗夏言歌了,帶著白色流蘇的吊帶長裙,完全就是淑女的行頭,她硬著頭皮穿上去,站在鏡子前麵看了看。
想了半天,把本來盤在腦後的頭發解開,披散了下來。
她突然想起來,很久很久以前,大約是還在和陸飛在一起的時候,她也很想變得淑女,做一個精致的小女人,可以熱衷於那些美好的東西,會讓自己變得美麗的東西,化妝品,當季的新款裙子,美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