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總,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這部分話語權都在譚星手裏,我們什麼也做不了,但是不能給藝人開了自己隨便張口的先例,你這邊安排一下,譚星的所有接檔安排都取消,暫時不要給他任何通知,如果他有什麼疑問,讓他直接來找我。”仲睿哲站起身:“我很累,後麵的工作你們處理一下,我先回去了。”
又一次,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仲睿哲乘坐的電梯停在那一層,他走向安全出口的樓梯拐角,站在窗口,伸手在衣兜裏麵找煙,觸到的是那一套鑰匙。
金屬的觸覺,在夏末隔著單薄衣料的衣兜裏麵,有種微妙的暖,他拿出來,看了看,然後再放回去,突然覺得很累。
本來已經計劃好,要和家裏坦白一切,好脫離這個以家業為名的囚牢,這樣,也許就能心無旁騖地對她好,也許可以試著感動她……現在呢?
隻怕是從一開始,那兩個人之間,就已經沒有縫隙可以插了吧。
轉身,視線裏台階上很幹淨,突然想起第一次在這裏見到夏言歌的情形,以一場哭泣為始,可是後來卻再也不見那些脆弱的表情,大多時候,她都是倔強的,倔強到認定了所有的男人都不可靠之後,就不再正視自己的感情。仲睿哲輕輕地笑,雖然和陸飛隻說過那麼幾句話,可是那聲音和譚星的相似度太高,實在是沒有辦法忽視掉,夏言歌又何嚐不是在一個自己做的囚牢中等待呢?
“隻能……”他對著麵前空空如也的樓梯間,說:“祝你幸福吧。”
結果,夏言歌曆史性的,值得紀念的三十歲生日,和韓兩個人一起,在自己的小房間裏麵頗有情趣地關了燈,點上蠟燭,隔著蛋糕,韓幽幽感歎了一句:“三十歲了還在和女人過生日的女人,也不是那麼太常見。”
夏言歌白了她一眼,興致高昂地吹掉蠟燭裝模作樣地許願。
“你許了什麼願望啊?”韓湊過來問。
“告訴你不就不靈了麼。”她專注地切著蛋糕。
“說嘛,你去年許願說要升職,沒有實現,前年許願說要找個男人,也沒實現,所以也不在乎這一次了是不是?”
“……”夏言歌輕輕推開韓,“難怪你找不到男朋友,你丫這嘴巴真是,專揀別人不愛聽的說……”
韓一笑,指了指蛋糕:“看著點兒切,我要帶草莓那一塊。”
夏言歌把蛋糕遞過去:“其實我沒有許願。”
“那你剛才在演戲呢?閉著雙眼一副特別虔誠的模樣兒。”
“嗯,就是在演戲,”她動手開始給自己切蛋糕,“有時候就是想做做樣子給自己看,就好像我還相信許願會靈。”
“……夏言歌,今天我接到許昌的電話了,他約我見麵。”
“嗯。”
“你不說什麼嗎?”
“我說什麼有用嗎?”
“你說了我就聽你的。”
夏言歌搖了搖頭,咬了一口蛋糕,含糊不清地說:“那你別去。”
韓看著她愣了一會兒,背過身說:“你吃相真難看。”
夏言歌蹭了一下嘴角的奶油,突然問:“韓,如果我說我要結婚了,你會不會很驚訝?”
韓立刻轉過身來對著她,“一個三十歲的女人要結婚了?按理說,不該覺得驚訝,可是這個女人是夏言歌?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