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章 年輕就是一根筋(1 / 2)

她緊緊握著手中的電話,茫然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不行,我要下班,按理說我六點就下班了,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結果――

陸昊文阻攔不成,一路跟著夏言歌跑到了曲江的那棟別墅前,遠遠看見仲睿哲的車子開了過來――陸昊文方才打過電話,他居然趕在了夏言歌前麵。

陸昊文下了出租車,眯起眼看著夏言歌一路小跑過去,越發覺得仲睿哲和夏言歌的關係可疑,可是夏言歌嘴裏一直念叨著的那個“他”卻明顯不是仲睿哲,那仲睿哲在這裏瞎攪合什麼呢?

仲睿哲接到陸昊文電話的時候,還在加班,一聽夏言歌堅持要去找譚星,立刻就放下了手頭的工作,下樓開車一路飆過來,覺得自己真是風風火火闖九州的氣勢。

一路都在心底琢磨,其實去了又怎樣呢?譚星還沒有和夏言歌說分手,這意味著他們還算是戀人,於情於理,夏言歌找自己的男朋友沒有錯――而且譚星就這麼落荒而逃了,就算夏言歌找到他,給他一記耳光外加一通埋怨也合乎情理,可是仲睿哲一想到自己在醫院見到譚星那時候的情形,他就覺得這整件事實在是沒辦法去責怪譚星,譚星,也不過是一個受害者。

而且很有可能,夏言歌去見譚星,最多是繼續受傷害而已。

車子開靠近譚星家的時候,他就看見了夏言歌,一臉的淒淒惶惶,他想下車,可是格外鬱悶地發現,這鬼地方,附近居然沒地方停車,停靠在一個出租車停靠點那裏,打開車窗對上陸昊文無奈的表情,陸昊文說:“你去看看她到底啥情況,我去停車吧。”

他突然就覺得這個表弟真是懂事。

走到譚星家門口的時候,發現夏言歌正站在那裏,不依不饒地按著門鈴。

他忍不住開口:“別按了,這麼久了,估計家裏沒人。”

夏言歌又按了一下門鈴,固執地說:“可是他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突然就走了。”

“你想知道嗎?”他看著她那個倔強的側麵,說:“我覺得譚星不過是清楚自己的本性,發現自己當初做錯了,不該當眾求婚,也不該和你在一起――畢竟,你甚至都不是他喜歡的那個類型,他沒理由真的要和你結婚。”

夏言歌再次伸出去要按門鈴的手在空氣停住了,過了一會兒,她轉過臉,看著仲睿哲:“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他和你說什麼了嗎?”

仲睿哲也側過身體,不再看她,視線落在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流,歎了口氣,說:“別逼他行嗎?他人在娛樂圈,身不由己。”

“那我算是什麼呢,我算是……”她失神地笑了一下,“連你都知道,他就是不肯和我說?十三年了,我一直……現在這算是什麼,難道我是他用來樹立正麵形象的工具麼?當眾求婚什麼的,是為了給別人看的嗎?”

他握了握拳頭,手心有一層細密的汗,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如果譚星和夏言歌分手,還有大堆善後工作也要做,這件事威脅到的還有譚星的事業,而自己和譚星之前的重點,卻一直都繞來繞去繞過了這一點。

這下麻煩了。

夏言歌見他不再說話,轉過頭去繼續按門鈴,聽著門鈴的聲音,她自己也覺得自己的動作無力而蒼白,大概沒有人在,可是她隻是控製不了自己,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讓此刻的自己不再胡思亂想。

很久以後仲睿哲還會會想起那一天,夏言歌站在那裏不停按門鈴的時候,想起她那一刻臉上的那種堅持和義無反顧,他會覺得她其實早就已經知道已經無法挽回了,她像是在做一種絕望的,無助的掙紮,因為慣性而停不下來,她身上一直沒有消失過的這種偏執,曾經帶著她從小鎮返回了這座城市,而現在,未來,又將會帶領著她,走向萬劫不複。

這個城市在每一次換季的時候,氣溫會出現一種反常的抽搐,忽冷忽熱,頭天還是三十度左右的豔陽天,第二天突然就跌進十來度的秋意濃濃裏。大街上,環衛工人開始清掃起越來越多的落葉,臨街的櫥窗裏麵,新品從那些布料少得可憐的T恤和裙子,變成了夾克和衛衣。旅行社那些稍微遠一些的路線都開始促銷打折,夏言歌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站在一家旅行社的門前,發現自己看著那張海報居然已經看了十多分鍾。

距離最後一次見到譚星的那天已經過去了一周,他再也沒有出現過,沒有電話,沒有短信,什麼也沒有,隻留下那些娛樂報紙上一堆花邊新聞――狗仔隊又拍到他出現在夜店了,記者逮到他在酒店開 房還帶著個女人之類的。

夏言歌覺得不是自己想不通,換成誰也不會想得通,難道這個男人的風格就是這樣?多年前不回信,現在呢,突然玩人間蒸發不給個理由,她困倦得再也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她找不到他,分開的第二天還在給他打電話,每次都被轉到語音信箱裏,他看來是鐵了心不打算接她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