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隻好等出了病房再把夏言歌叫過去:“你能不能再和他交涉一下,要譚星道歉,我不能保證……”
夏言歌也清楚譚星的脾氣,點點頭,說:“我會再和他說說的。”
“也算是為了你自己。”
仲睿哲最後一句話,不輕不重地落在了夏言歌的心底。
她不是不知道那些報道,那些網上的言論,每個人都在猜測,當時出現在現場的她,到底跟這起打架事件有什麼關係。
甚至,還有一心維護譚星的人在說,都是她害了譚星,她就是禍水一灘,誰靠近誰就倒黴。
看到這句評論的時候,她盯著電腦屏幕,竟然發現自己甚至都無法為自己辯駁。
到了第三天,夏言歌住的地方也被人人肉了出來,偶爾會遇到狗仔隊追問拍照,她已經幾天沒有睡好,回家關上門是一腔的無助,每次,拿出手機想要給譚星打個電話,可是打通了又能說些什麼呢……
安慰,安慰不了。
解決?連方案都沒有。
還記掛著他臉上的傷,不知道好一點沒有,她無比困倦地躺在床上,卻隻是迎來又一個不眠之夜。
然後,韓的電話就那麼適時地打進來了。
“夏言歌,你搬到我這裏來吧。”
這個想法其實早就有了,韓猶豫了好久怎麼說,因為老天過分眷顧她,不久前天上沒能掉下個林妹妹,卻掉下來一個奪走她第一次還自覺吃了虧的牛郎,這牛郎把客廳擺的亂糟糟,她也不好意思多說,但是突然間,親愛的牛郎童鞋就收拾起了自己的行囊,說必須到別處住一段時間了。
陸昊文是看仲睿哲最近的狀況很糟糕,覺得有義務住過去照看,而韓,對著突然空下來的客廳反而有些不習慣,想到夏言歌的處境,這主意來的理所當然。
接下來,夏言歌的工作百分之八 九十都變成了陸飛的看護,沒少受那未婚妻和陸飛的白眼,也會抽著空子和陸飛談公司開出的賠償條件,隻是陸飛一直很沉默,拿捏不出是什麼意向,偶爾他的未婚妻會在病房裏麵表態,說什麼打人的人不來道歉,憑什麼四下調解之類的,夏言歌自知理虧,也不再言語。
隻是每天每天,看到提著大堆東西過來探望的仲睿哲,她想他其實應該是疲憊的,隻是從來沒有人看得見,他還會說對不起,還會微微笑――就好像笑對他來說從來不是件困難的事,夏言歌覺得心絞著一般地疼痛。
陸昊文跟著仲睿哲去過醫院一次,他沒有走進病房而隻是站在樓道等,可是先走出來的人卻是夏言歌。
不準確地說,她是跑出來的。
低著頭,橫衝直撞地忽視掉了靠在右側牆壁上的陸昊文,徑直向前跑。
陸昊文看到她一邊跑,一邊還伸出手擦眼角。
他跟過去的時候,看到她已經從洗手間出來,臉上不著什麼痕跡,“夏言歌?”
她看見他,愣了一下,“你也來了。”
“嗯,”他淺淺地笑了一下,說:“好像有段時間沒見了。”
“那是因為我這些天都在醫院啊。”
“那個……陸飛,腕骨那裏恢複得怎麼樣了?”
“手術挺順利的,下周應該可以出院,然後內服藥和外用藥一起,估計再有兩個月左右可以完全恢複正常,醫生這麼說的。”
“那就好。”他和她一起走,腳步越來越慢,“夏言歌,我想和你談談。”